太康帝眯眼盯着田妃,阴恻恻道:“你还有什么可说?”
一张嘴,就是刺骨的凉。
“臣妾没有……这都是太子做的戏!太子提前做了准备,想要一网处理了臣妾母子三人,真是好歹毒的心!”
杨暄心内叹了句,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滴血验亲,只是开胃前菜,并不甚紧要,哪怕后续结果不符也没关系,只要第一次对了,局面撕开,他自有后手。
而有龙卫首领白氏出手,第一次怎会对不了?
龙卫秘法记载不要太多,加点东西,干涉砸实一个验亲结果,再容易不过。
事实如何,在场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田妃再狡辩,也是没用。
看够了田妃的表演,该继续打脸了。
杨暄动了动手指。
尹子墨就冲开家人,跑到殿中央,‘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皇上,臣下有话要说!”
尹子墨除了是龙卫,八小世家之一,洛阳有名的纨绔公子哥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外戚。
如果他姑姑还活着的话。
他姑姑早年曾进宫伺候皇上,因家世原因,太康帝不好太轻视,于后宫中地位稍稍特殊。想也知道,田妃怎会允许这局面出现?遂她开始动手,各种针对。
当时她一人独大,哄的太康帝找不着北,尹子墨的姑姑又太善良,莫说心机手段,就豁得出脸去这种事,肯定比不过田妃,如何能扛住?没过几年,就被磨死了。
所以尹子墨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跳出来,非常合理。
何况他还有证据。
脸都丢完了,故意压制不会少丢一点,只会更难堪,太康帝索性摆摆手:“讲!”
“方才酒饮了多些,臣走出去散散酒意,不知不觉走偏了,走到一处僻静院子,正好看到一桩无耻之事!”
尹子墨愤愤瞪向田妃,满面通红,羞愤至极,仿佛看着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那慧知大师正同田氏幽会,行那肌肤相亲,不可告人之事!”
这料实在太爆,殿下众臣难免‘哄’的一声,炸开了。
田氏这是什么胆子!
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不知福不惜福,作天作地去勾搭别人,给皇上戴绿帽子也就罢了,要干那事什么时候不行,偏捡着今天?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小年,是宫宴,是天下人团圆,是天子慰劳大臣的日子,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田氏怎么敢!
瞧不起谁呢!
陡然一阵天旋地转,田氏软倒在地,可她仍然不愿承认事实,嘴里喃喃:“我没有……没有……你撒谎!撒谎!”
“此事非我一人看到,当时经过的还有一个小太监,皇上随时可提取人证!”尹子墨双眸晶亮,眉横目竖,瞪着田妃,“你二人行事匆匆,时间又紧,事后并未来得及收拾,那处厢房想必还和你们离开时一样,皇上请人去看过痕迹,便可知我有没有撒谎!”
听得这话,在场与宴的臣子家眷有性烈的受不了,一拍桌子,就给了建议。
“既然时间这样紧,田妃娘娘自也没时间清理身上痕迹,找个信过的嬷嬷去验一验,事实便顷刻明了了!”
田妃紧紧拽住衣领,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康帝,话已说不出来,只能连连摇头。
这副样子,除了心虚,还有什么解释?
被这样打脸,太康帝眼前也有些黑,他真是没想到,田妃竟然这么敢!
他瞪着田妃,咬牙切齿:“田氏,你怎么说!”
田妃下唇咬出了血,还在负隅顽抗:“即便臣妾现在偶有不贞,可也无法证明曙儿不是您的儿子!”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讲,”她膝行几步,去抓太康帝的衣角,“臣妾有错,是做错了,可曙儿是您的儿子,千真万确!臣妾同慧知大师没那么近,以前并不认识!”
如果这一灾势不可免,那她选择牺牲自己,保住儿子。
只要儿子保住了,日后顺利登上帝位,不管她受过多少苦,都能苦尽甘来!
“那碗和水,定是太子做了手脚,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冤枉!”
田氏豁出去了,‘砰砰’磕头。
底下围观的崔俣抖了抖眉,田妃不愧是‘女中豪杰’,到这个点了还能不认输!
崔枢揣着瓜子,轻轻碰了碰侄儿胳膊:“瞧瞧,你大伯,我大哥该上场了。”
崔征颤抖着站起来,走到殿前跪下:“皇上,臣下有话说!”
太康帝眯眼:“讲!”
“臣下有证据,田妃同慧知苟且,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他拿出了崔俣曾藏在双玉环里的两人小像,还讲述了自家往事,那场火灾。
按崔征本人意愿,肯定是不愿干这种事的,可以他的智商,怎么敌得过崔俣崔枢和继母白氏?
别人不愿意看到他,随便他怎么蹦哒,只要不会对自家不利,根本都懒的看,更别说管。可他做过的事,总要付出代价。如今太子之计用的着,他更得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白氏拿捏崔征,崔枢恐吓崔征,崔俣……崔俣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带着太子往崔征面前溜一圈,不管让他干什么,他都得听话。
他将崔俣记忆,讲述的事当做他自己经历,全部讲了出来。
怎么看到的,看到了多少,怎样看着小像淫艳之词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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