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阳府在这次洪涝灾害中,吞并了好多村庄和縣城,而今天也是冲着这些荒芜之地而来。
谷阳府知府滕海,听说徐茂先带着暹罗来的援助商来下面巡视,立刻带着谷阳府文武百官,赶到荆州交界处迎接。
大家在府里的客栈吃了便饭之后,中午也没有歇脚,就直接去了受灾最严重的葵花縣,葵花縣距谷阳府四十里,属于不是很富裕的小縣城。
而葵花縣九成以上的民房,还是那种土坯加茅草的建筑,很多年了无风都会自摇,哪里经得起无望的天灾。
也幸好这次洪水来袭之时,縣衙早把百姓给转移了,没有造成大面积人员伤亡。
这次出来巡视,尽管徐茂先已经说了要轻车简从,谁知到了谷阳府后,后面还是跟着一大把人。原有规模上又加了十几辆大小各异的马车,排成长龙,浩浩荡荡一路向葵花縣重灾地而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滕海早派人通知了葵花縣的各大官吏,这次随行的,还有谷阳府工部的全体同仁。
虽然葵花縣旧址早成一片残垣断壁,但在接到州令亲自来葵花縣的消息,知縣,縣令,还有其他头头脑脑,立刻就带了下属一些重要成员,早早在安置之地上,做好了接待准备。
进入到重灾区后,一行人看到了破旧的围墙,还有危颤颤的断壁,车队经过安置地后,知縣和縣令率先恭候在车旁。
王麟立刻从马车上下来,给徐茂先打开车门,徐茂先从车里出来,一行人就围上来:“徐大人贵安,安置之地一切从简,卑职我等怠慢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海涵!”
徐茂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朝前面不远处一堆破砖烂瓦望了一眼。
这时,古管事也下了马车,跟众人打了招呼。
然后,一行人在知府滕海,和乡府令,左府丞等人带领下,来到那片刚刚倒塌的縣衙前。
左右两栋衙门,只留下一片瓦砾,还有几段破损的断墙,能抢救出来的物件,早已经被搬到地势较高之处。
葵花縣知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高瘦高瘦的,他告诉众人,这里以前正是葵花縣两衙旧址,共有二十几间杂役房。
再说縣里,一共六千多百姓,万幸无一人伤亡,但葵花縣却是没了,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只得暂时转移到附近的山上避难。
徐茂先一行又看了縣里的户部和吏部衙门,还有一处工部的官窑,这三处旧址已经完全崩塌,还有大量的土坯民房,走在路上,哗啦啦一阵碎响。
有时走得重一点,灰尘就会随着双腿飞扬起来。剩余的民房不多,即便没有天灾掠过,也是那种极其破败的老房。
葵花縣,大明朝开国时初建,年代久远、贫寒之地,全縣别说能找不到半片琉璃,就连遮窗的白皮纸都没有。
很多百姓,尤其是贫苦百姓家的窗户,都是用烂布给钉死的。夏天的时候,百姓就把烂布给扯了,冬天再钉回去。
这样的穷苦縣,徐茂先小的时候,在父亲出巡时也曾见过。但没想到,在谷阳府还能看到如此破落的清苦之地。要不是这次洪灾,说不定这里的百姓,依然得在这里度过不知多不个春秋。
古管事看到这里,他身边的一个姑娘,拿着本子不停地记录,这个女人是古管事的随从。
她记录了这里的情况,古管事便道:“我会将这些问题,呈报给商老先生,如果商老先生同意的话,我们将重建这座縣城,不过我有个小小要求,就是必须在重建之后,由以前的葵花縣,启用商老之名讳,仲永縣!”
古管事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看着徐茂先的反应。
而众人在心里暗道:“这位古管事还真敢说话,恐怕这不是商老先生的意思,而且他为了讨主人欢心,自己拿的主意吧?”
只不过,人家捐款重建縣城,只想留个好名声,这又有什么不妥的吗?
但是葵花縣知縣和縣令,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他们在心里想,如果一縣之地连縣名都改了,岂不是成了他商老的私人之地了?不过两人看到州令大人和知府都没有作声,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古管事道:“商老先生一直有个愿望,那便是落叶归根,只可惜他老人家祖上迁徙暹罗,早已不知故地在何处。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想以后的仲永縣,一定是谷阳府最富庶的地方。不论是民生发展,还是环境条件,都将成为一处名闻天下之处,縣改府自然不难,甚至府改州都未尝不能!”
古管事看着徐茂先:“徐大人,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呢?”
古管事提出将葵花縣改名为仲永縣,而且承诺将以后的仲永縣,兴建成为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地。
徐茂先倒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如果一切承诺都能实现,那受益的无疑是这一方百姓,正准备同意的时候,葵花縣知县在滕海耳边,轻轻地嘀咕了一阵。
滕海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我们自己拿不出重建的款项,人家出银子免费兴建,你们还提条件?再说古管事又没有提什么严苛的要求,只不过将地名改为捐赠人的名字罢了,这种事在府里,一次堂议便可决断,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在滕海看来,古管事提的这要求,一点也不过份。如果商老先生愿意出此善举,将葵花縣重建,这里的发展肯定会连上几个台阶。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些縣官反倒这般迂腐,左右推诿,暗里婉拒,难道面对这天大的政绩,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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