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堂里的邱雨霜把笺条紧紧攥住,坐在那里发愣,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会,她才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咚咚咚——
正嘀咕着,一名员外郎敲门进来:“邱大人——”
“啊——你——”邱雨霜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这个员外郎,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来人骂道:“出去,滚出去!”
搞得员外郎半天没有想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这个邱雨霜仗着自己是州******,在工部作威作福的,整天冷着面孔,从来没有给人好脸色看。
八成是月事不稳了?才这么反复无常,员外郎愤愤不平地在心里埋怨。
邱雨霜的确很生气,这鸟人进来的时候,连门都不敲?自己这个郎中的威严何在?在后堂里,邱雨霜绝对是一本正经,冷若冰霜,高傲得就像天山上的冰雕。
很多人都怕了她,像这么一个冷艳,美貌,又有气质的少妇,发起威来的后果很恐怖,她动不动就可以找个理由和借口,把你调到哪个角落里坐冷板凳。
邱雨霜在工部的威信,比以前的几任高多了,她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员外郎悻悻地离开,邱雨霜这才站起来,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门去了。
其实,她刚才是错怪人家了,那名员外郎进来的时候,人家是敲了门的,只是她自己走神没听到而已。
独自驾车赶到医馆,邱雨霜直接就找到了卢本旺的房间。以她的身份,要打听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她知道卢本旺与徐茂先之间的关系,算准了卢本旺一定住在上房。
邱雨霜进来的时候,刚好黄娟不在,卢本旺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棚顶。
“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
这家伙在数羊羔呢?
邱雨霜轻轻掩上门:“卢本旺!你没事吧?”她一下就扑进了卢本旺怀里。
“啊——”卢本旺痛得一声惨叫,痛得他差点就要晕死过去。
邱雨霜吓坏了,连连后退了几步:“你怎么了?怎么了?”
“你是谁啊?”
卢本旺愣愣地看着她,茫然问道。
“我是雨霜,卢本旺,你别吓我好不好?”
“雨霜??雨霜是谁?雨霜?”卢本旺摇摇头,又望着棚顶上数绵羊。“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
“卢本旺,卢本旺,你不要吓我?”邱雨霜又朝他扑过来,抱着卢本旺的头,伤心地哭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卢本旺,你不要怪我好吗?”邱雨霜真的哭了,哭得很伤心,她把卢本旺的脑袋抱在胸前,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水味,充斥着卢本旺的鼻子,他的思绪一下子短路了。
邱雨霜这模样,到底是真还是假?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的样子,卢本旺又一阵心软。
咚咚咚——
有人敲门了,邱雨霜马上抹去泪水,站到窗台边上,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黄娟走进来,发现房间里多了个女人,她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又匆匆拉上门出去。刚才经过看那个女人身材极好,只是她背对着自己,无法看到她的真容。
黄娟就在心里琢磨着此人是来历,早就听说卢本旺这小子挺花的,难道是他在江州城的情人?黄娟出了病房,就直奔大门外而去。
没过多久,刚才那条熟悉的身影匆匆出来,上了马车绝尘而去,黄娟这才从对面走过来,重新回到病房里。
卢本旺依然呆呆在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黄娟拿了条凳子在床边坐下,正色道:“好了,别装了!刚才那女的是什么人?”
卢本旺扭过头来,道:“你当我是傻子行不?别吵,让我静静!太难过了!”
黄娟很奇怪地打量着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卢本旺躺在床上,突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狠狠地一拳打在床上。“邱雨霜啊邱雨霜,你这是干嘛呢?既然做了,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这段时间,邱雨霜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极度矛盾的境地,以致让她变得心神不宁。
一向沉稳的她,突然变得冲动,抑郁,甚至有种竭厮底里的抓狂。她很害怕与卢本旺之间的地下情会东窗事发,成了徐茂先利用对付邓家的兵器,但是她另一方面又眷恋跟卢本旺在一起的疯狂和甜蜜。
那天从徐茂先后堂里出来,她就发誓要弄死这个臭男人,但是刚刚与卢本旺见面之后,她感到一种极度的难过,自己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呆坐在家里,她一刻不停地拿着杯子喝水,但是怎么也平静不下那激荡的心事。
邓义杰下堂了,看到呆坐在那里的邱雨霜,他关心地问了句:“雨霜,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邱雨霜脸上挤出一丝笑。
“我没事!别担心。”她从软塌上起来,很亲热地对邓义杰道:“义杰,我想换个地方,这江州城太乱了,很不习惯。”
“好端端的,干嘛换地方?你这个工部郎中不是挺好的吗?”邓义杰脱下外套,递给邱雨霜:“是不是徐茂先又对你说过什么了?”
邱雨霜皱眉拧成一团,幽怨地道:“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你能不能跟老爹提一下,将我调到行都司去!”
邓义杰果然愤怒了:“这个徐茂先,不要欺人太甚!明天我去会会他。”
邱雨霜心里一惊,忙劝道:“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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