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宝宗不停地抽着烟,突然,他咬咬牙,将烟袋掐灭在床头柜上的花陶皿里。
从卧室里出来,戴宝宗朝老婆吼了一句:“哭什么哭?死人了吗?”
他老婆止住了泪水,望着发怒的戴宝宗愣住了,戴宝宗骂了一句。“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还不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
被相公一骂,女人就不哭了,戴宝宗很不解气。“还愣着干嘛?去准备东西。”
他要去拜访邓义杰,现在除了邓义杰他们那些人,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人还能帮自己。
夫妇俩提着几坛酒,几包烟,打了个三万两的红包。
现在他庆幸的事,自己人是被搁置查办,并没有抄家,否则他真要欲哭无泪。如果又没官又没钱的,那才是个一辈子最大的痛苦。
赶到邓义杰家里,邱雨霜开的门,两个人进门之后,他老婆就把东西放在门边。
邓义杰坐在客厅里,对戴宝宗提来的东西视若无睹。“老戴啊!出来了?”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道:“出来了好,出来了好,只要人没事就行。”
两个人来到客厅,邓义杰也没叫他们坐,邱雨霜更是回了卧室,连茶都没倒。
“邓大人!”
戴宝宗才开口,邓义杰就道:“你知道吗?为了你的事情,文副巡司,解主簿,我们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否则你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戴宝宗很小心地回:“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们今天特意过来看看邓州令。谢谢你们的帮忙,卑职感激不尽。”
“这些就不提了,好好过日子,至少还以为保留了点家产。”邓义杰提起手,看看天色,又打起了呵欠。
“昨天晚上推了一夜的牌九,累死了。”
见邓义杰有送客之意,戴宝宗连想好的话都没说,只能讪讪地笑笑:“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谢谢邓大人帮忙。”他推了一下老婆,女人立刻拿出那个装有三万块钱的信封。
“这是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邓义杰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故装不悦道:“你这是干嘛?太客气了。”
然后他就端起杯子,第二次发出送客的信号,戴宝宗一阵尴尬,放下红包走人。
邱雨霜从卧室里出来,邓义杰伸手揽过她的腰,看着茶几上的红包道:“戴宝宗这人还算知恩图报的,呵呵………”
“我看未必,他是有事相求。”邱雨霜拿起信封在手里掂了掂,顺手放在口袋里。“他是为儿子的事来的!”
“我知道,所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邓义杰狡猾地笑笑,摸着邱雨霜的脸,最近他发现自己老婆越来越珠圆玉润了,性感而撩人!
邓义杰有些按耐不住,便向邱雨霜发出求爱信号。邱雨霜今天心情不错,两个人嘻嘻笑笑进了卧室。
戴宝宗边走边骂人:“邓义杰这小子真是畜生一个,没见过这样见利忘义的。”
他老婆也在背后嘀咕:“我总是觉得这事情不够踏实,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他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娘的,这小子装什么装,过河拆桥。不是什么好鸟!邓家没一个好东西!”
戴宝宗对邓义杰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刚才他说的尽力,其实未必如此。只是为了救自己儿子,戴宝宗只能厚着脸皮过来求他。
谁曾想到,进门之后,连杯茶也没有倒,烟也没敬,甚至连坐都没叫坐,那份冷漠真叫人寒心的。
“你先回去,我去找找宁不凡。”戴宝宗咬咬牙。然后他就一个人去了宁不凡家里。
戴宝宗老婆站在原地,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身影,那样落没,不由眼眶里一红,泪水出来了。
从宁不凡家里出来,戴宝宗的脸更黑了。
他仰天一声长叹,穷途末路,英雄悲歌。
戴宝宗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宁不凡一直与他走得极近,现在人家根本就不鸟他,人走茶凉。这人还没走,他们就翻脸不认人,可这又能怪谁?
唉!这世道!
一股悲凉,让他感觉到了世态的炎凉。
戴宝宗流泪了,在收押的时候他没有哭,现在却在大街上,突然想嚎啕大哭一场。
人生如梦也如戏,谁能想到,自己在眨眼之间,一下从高高在上的吏部侍卿,变成为一介平民,以前那些要好的人,一个个远他而去,避之不及!
一辆黑色的马车从跟前刷过,停了一下又倒了回来,车帘放下,督察府二把手李勋探出头来。“戴侍卿,你怎么在这?”
这里离宁不凡的家不远,李勋是何等精明,马上猜出了其用意。他叫了声,道:“上来!”
车门打开,李勋朝他点点头,再次道:“上来吧!”
安李勋是知州督察府的二把手,因为刚刚完成官场挪移,叶咏莉兼任督查侍卿不久,远没有他这位二把手的话语权高。
而戴宝宗的案子,就是他一手跟进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戴宝宗也算是他一手送进的大牢。
但是李勋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他上车,戴宝宗有些大脑迷糊,不过他还是坐了上去。曾经他也拥有一辆这样的豪华马车,但是现在没有了。以前的一切,都成过眼云烟,留下一场空幻的梦。
李勋对马夫道:“找个喝茶的地方,我要和戴侍卿聊聊。”
马夫很快就在附近找了一个茶楼,李勋和戴宝宗在二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抽一口!”李勋递了烟丝过来,戴宝宗很麻木地接过了,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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