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害怕触及萧卿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腰,将脸蛋深深埋在对方的衣摆里。
再一次嗅到熟悉的味道,这些天飘忽不定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与姜萌一样,看到自家两个徒儿都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萧卿终于放下了心。
他和善良的两位老人道了谢,又偷偷塞了一些银票在姜萌睡过的枕头底下,便带着姜萌和宴霄来到了临近庆平的一个小县城夔县。
师徒三人没有再回林家堡,而是找了一家条件还不错的客栈住下了。
林飞南也不知从哪儿听闻萧卿又将那两个小拖油瓶找了回来,就直接派人将那毒的解药送到了客栈。
送解药的人是个萧卿从未见过的小厮,林飞南从始至终没有再露脸,而萧卿估计是还在和对方置气,也没有主动问上一句。
萧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情绪也不太高,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的。
分别给姜萌和宴霄服用了解药之后,他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萌以一个知情者的身份,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心想哎呀,林飞南想要掰弯我家师糊糊这个钢铁直男的道路,真是太太太漫长了。
宴霄虽然不知道这十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萧卿应该因为林飞南之前的行为与其分道扬镳了。
两个小家伙同时看出了自家师糊的低气压,都乖乖巧巧地不说话,静静地陪在萧卿的身边。
等到客栈里的小二将用来包扎伤口的布巾和药膏送进来,姜萌才轻声唤了一声:“师糊。”
出神的萧卿转过身来,就看到自家大徒弟暖融融的笑脸。
他手里捧着换药的东西,仰着小脑袋轻声道:“师糊,该换药了。”
萧卿的眼里露出温和的笑意,他点点头,坐到床边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胸前那个狰狞可怖的黑红色伤口。
姜萌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有点怂,呆头呆脑地站在床边盯着瞧,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师糊……师糊你是不是很痛啊?”
萧卿的脸色仍旧是那种虚弱的苍白,闻言他伸手摸了摸姜萌的脸蛋,笑吟吟道:“无碍,已经快要好了。”
宴霄静悄悄地等在一旁,看到姜萌这个小笨蛋迟迟不敢下手,便将那药膏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涂抹起来。
姜萌眼巴巴地在一边站着,突然跑开从自己的小包裹里翻出之前老妇人留给他的饴糖,喂到了萧卿的嘴巴里:“师糊吃颗糖,可甜可甜了,甜的你都没有时间觉得痛了。”
宴霄幽幽地翻了个白眼,明明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姜萌却鬼使神差地听到了“笨蛋”两个字。
萧卿的剑伤整整休养了两个月才彻底好全。
而在此期间,萧卿和真正的楚烽碰了头,为了让姜萌和宴霄有个安安稳稳的成长环境,萧卿决定留在夔县。
对此楚烽表示大力支持,不但将自己的医馆交给他们暂时打理,还给他们师徒三人一人弄了一张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
有了新的身份,师徒三人在夔县算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终于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姜萌为此乐翻了天。
在萧卿决定留下来那天就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天一亮,就拉着宴霄陪着他到集市上挑挑拣拣了一大堆生活用品,把自己和宴霄的小房间收拾得温馨舒适。
宴霄按照惯例各种看不惯。
他觉得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不应该在这种生活琐碎上浪费时间。可看到自家傻兮兮的小师兄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包容对方,甚至越来越和师父一样,愈发宠溺对方。
日子兜兜转转,一晃便过了十三年。
在这段日子里,萧卿作为一个挂名的冒牌掌柜已经看了不少的医书,在外聘的老中医告假休息的时候,都能够像模像样地给人看病了。
而宴霄则在这段时间里迅速成长为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因为他十几年如一日地跟随萧卿练功,又加之他的脑袋瓜灵光,略微一提点便能融会贯通,他如今的武功虽然仍旧比不上萧卿,但已经到了姜萌望尘莫及的地步。
而姜萌作为萧卿的亲传大弟子,他的这十三年就令人哭笑不得了。
先是因为体内余毒未清,调理身体调理了大半年,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被冻坏了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像个小林黛玉一样,隔三差五就病一场。
别人家的小树苗都是越长越茁壮,而姜萌这颗娇弱的小树苗却迟迟不肯生根发芽,随随便便一场风雨就能去了他半条命。
为此萧卿很是苦恼,领着姜萌四处寻医问药,自己也翻遍了各式的医书,但结果却不尽人意,纷纷解释说这是娘胎里带来的体虚之症,没有治愈的法子,只能好生养着,注意调理。
姜萌柔柔弱弱地表示不能练武好遗憾哦,实则在心里面偷着乐。
他可见识过宴霄对于自己严苛的作息安排,每天起床起的比鸡还早,一整个白天都争分夺秒地用来练武,揣摩剑法。
到了晚上要挑灯夜读,把先生讲的功课复习一遍还不算完,还要钻进楚烽家里那个巨大里读课外书。
姜萌懒散惯了,他可不想和宴霄一样把自己逼得气都穿不过来。
这些年他跟着萧卿打理医馆,逐渐学会了打算盘和辨认药材,当萧卿忙碌不得空时,姜萌自己就是个小掌柜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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