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无奈,师徒三个人只好连夜出发。
三日后,宴霄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姜萌,他不再像生病时那样苍白憔悴,而是会说会笑,能跑能跳,他忽然觉得心慌,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梦境。
看到自家两个师父领着一个陌生大哥哥走进来,姜萌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小心挽住了萧卿的胳膊:“师糊,这个人是是谁呀?”
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宛如山泉般清澈,两个胖乎乎的脸蛋仿佛两块儿新蒸出来的糯米糕,他就那么仰着脸看着宴霄,和过去的样子不差分毫。
宴霄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重重地呼吸着,忍了又忍还是将人一把揽进怀里,手臂不由自主地狠狠收紧。
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的怀里,他迫切地想要感受到这个人的呼吸和心跳,拼命地想要去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菱儿……”宴霄颤抖着叫出这个名字,“菱儿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姜萌被宴霄突如其来的熊抱吓了一跳,他觉得这个人抱得他好疼,嘴角向下一撇就哭了出来:“你呜呜……你快快将我放开呀呜呜呜……”
直到听到姜萌的哭声,宴霄才猛地松了手,他局促地退后了一步,磕磕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菱儿不哭,我离你远些就是。”
姜萌眨巴眨巴眼睛,他突然发现刚才弄疼他的大哥哥竟然也哭了!
难不成是自己不小心把他也弄哭了?
姜萌有些愧疚,立即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然后走到宴霄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小手给宴霄擦了擦眼泪:“莫要哭了,菱儿都不哭了。”
宴霄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轻轻牵起姜萌的手,近乎虔诚地吻了吻:“好,我都听菱儿的。”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萧卿红了眼眶,林飞南向来铁石心肠,他没所谓地耸耸肩,伸出胳膊搂住萧卿的脖子:“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吧。”
萧卿皱了皱眉,扭过头看着他:“你之前不是还嚷嚷着要带菱儿走吗?”
林飞南不由分说地箍着萧卿往内宅走,懒懒散散地说道:“本堡主是看在那小子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才勉强同意的,若是以后他再敢欺负菱儿,看我不弄死他。”
萧卿已经习惯了林飞南的色厉内荏,他闷闷地“哦”了一声,心里着实为两个徒儿感到高兴。
走着走着,林飞南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啧啧”几声,有感而发地说道:“其实吧,感情都是天注定,就算是我想拦也拦不住……就比如咱们俩,你冷酷无情地拒绝我十几年,到头来还不是被我征服了。唉,这都是命。”
萧卿默默瞥他一眼,表示自己什么话都不想说。
…………
自从宴霄住进了林家堡,这里就更像是个医馆,宴霄和姜萌都要一日三顿的服药,弄得堡里上下四处都飘满了药汤的怪味儿。
宴霄的病本就源于心结,自从见到姜萌之后便飞速恢复了起来,然后他将自己的全部时间都放到了照顾姜萌这件事上,每天像个操碎了心的大家长一样追在姜萌的屁股后面跑,啰里啰嗦,唠唠叨叨。
“诶呀我刚刚明明吃了青菜了!”
现在正是傍晚十分,宴霄正在陪着姜萌一起吃饭,只是没吃一会儿姜萌就炸了,像只不识好歹的小狗崽子一样凶宴霄。
这段日子里,姜萌已经和宴霄混得很熟了,虽然他觉得这个长得帅哒哒的大哥哥对他很好,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人真是好烦呀。
比如总是逼着他多吃青菜。
宴霄捧着碗,对于姜萌的炸毛抗议置若罔闻,他又夹起一根青菜递到姜萌的嘴边,柔声哄着:“不爱吃也得吃,菱儿的身体还没好,必须吃些清淡的才行。”
姜萌的手里捏着一个大胖肉包子,气鼓鼓地把手伸到他面前:“可是包子里已经有绿色的叶子了!”
宴霄看了看,然后低下头将肉馅里的一点点青菜咬掉了。
姜萌的小脸都气绿了,开始“嗷嗷嗷”地叫唤:“你竟然私自吃我的包子!我要告诉师糊去!”
宴霄趁机将那根青菜塞进他的嘴巴里,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更想吃你。所以宝贝,快快好起来,嗯?”
姜萌一看对这人来硬的不行,便立即调换战术,语气倏地软乎下来:“师糊又不在,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严格的呀……你说对不对?”
宴霄轻笑起来,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皇城看冰灯好不好?”
姜萌的眼睛一亮,立即来了兴趣:“冰灯?能吃吗?”
宴霄无奈地叹口气,又给他喂了一根青菜:“这个能吃。”
…………
时间又过了几天,直到皇帝陛下明目张胆地罢工已经长达半月,白宣廷终于背负着众朝臣的怨念,千里迢迢地来迎接他们的圣上和小皇后回宫。
姜萌的记忆仍旧没有恢复,但是宴霄一点也不着急,他现在每天都和姜萌腻在一起,他已经不想再奢求更多。
白宣廷因为不小心把姜萌埋了这事情深表愧疚,他郑重地和当事人道了个歉,然后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向姜萌表示谢意:“还好菱儿小可爱还活着,否则真不知道某人会不会英年早逝。”
姜萌疑惑地去看宴霄,后者摸了摸他的头发,淡淡地用眼神告诉他:不用理他。
于是姜萌就没理他。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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