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好像自己受过天大的委屈一样?
谛明还是没有说话。
傅定上前一步,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昨天他为什么独自出去吗?他是去找你的!在回来的路上,他遇见了卡罗尔,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他,而幕后的真凶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明白。他遇险的时候你究竟在哪里?回答我,你在哪里?!”
片刻后,谛明淡淡道:“你恨我吗?”
他的声音很低,像在空中飘荡的云雾,右手依然轻轻抚在冷冻舱的边缘。
在几秒之后,容幽才意识到,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但这个时候,已经“死亡”的容幽分明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的。
谛明全程没有理会傅定,但侍卫队长却不敢让这个人继续胆大包天地质问明亲王了,硬着头皮领人过来,准备扣住傅定的肩膀,将他强行押下去。
“我自己可以走。”傅定冷冷地说,“你尽管用暴力和沉默解决问题吧,看看这么做能不能让容幽死而复生。他生前你将他的那点甜蜜的回忆破坏了个干净,死后你却要来打扰最后的清净,真是可悲。”
他说完,自行走了出去。
他话语间的那股愤怒如有实质,连容幽都听得心里一酸,心想小明真的有做得这么过分吗?还有,傅定的演技实在是好得过头了,难道真是财相家的狐狸基因这么强大……
傅定走后,室内只剩下两人。
霜楼过来单膝跪在明亲王面前,说:“殿下,都是臣失职,没能保护好容幽。”
谛明的目光短暂地从容幽身上移开,对霜楼说:“他没有说什么吗?”
霜楼道:“我们到的时候,容幽已经……对不起,殿下。他也从来没有留过遗书之类的东西,不过当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手里握着这个。”
片刻后,两人都不说话,室内暂时静了。
容幽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知道霜楼指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他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上面穿着一片黑色、一片青色的护心鳞。
这两片龙鳞静静躺在谛明的手掌上,黑色的显然属于介于成熟和青色之间的幼龙,而青色的经过特殊处理,相较之下还是大了一圈。
“容幽很珍惜他们,走到哪里都会戴着。”霜楼说,“本来他将殿下这一片龙鳞摘下来,说是要还的,但有天回来之后就没有再提过了。殿下送过的东西,他都放在行李箱里带过来了,一件也没有丢失。”
谛明忽然问:“他难过吗?”
霜楼不知道他想问的是容幽什么时候难过与否,是临死前难过吗?还是被他拒绝的时候难过吗?还是当年s169星系中突如其来的离别,容幽难过吗?
霜楼想了想,说:“容幽是个坚强的孩子,但他一直很难过。”
谛明手握那两片龙鳞,终于慢慢地坐在了第一排长椅上,静静看着容幽。
过了好一会儿,霜楼终于意识到明亲王其实根本没在思考任何事,小声道:“殿下?”
谛明道:“你也退下。”
霜楼犹豫了一下,谛明道:“我不罚你保护不力,因为我是罪魁祸首,我们都有错误,但我不想在这里说话。你下去吧。”
霜楼听从命令,告退了。
宽敞的室内从未如此寂寞过,谛明孑然一人坐在长椅上,霜冷的气息随着最后一个人的离开而渐渐消散,只剩下一片空无的静默。
容幽虽然躺着,眼前一片昏黑,但是心里却突突地跳动。他突如其来地有些后悔了,他不是想看见谛明难过,只是想要知道一点真相而已。
明亲王却从早晨一直坐到下午,没有说过一个字;又从午间坐到了傍晚,如同一座凝固的泥塑。
就在容幽以为今天不会再发生什么的时候,谛明忽然低声说:“小幽。”
接着,他还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向后靠坐在椅背上,仰起头望着空无一物的窗棱,看外面熹微的红光将一切晕染得氤氲而迷离,恍惚间照得黑龙依然那么鲜活。
片刻后,谛明重新站起身,将两片龙鳞放在冷冻舱的上面,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丝绸小盒,轻轻碰在唇边一吻,接着也放了上去。
“那天我知道你是龙珠的主人,我很高兴。”他说,“容幽,你愿意正式与我交往吗?”
室内寂静无声。
谛明敛目一笑,低声说:“我早就知道你会答应了。”
就像灵魂被无形的温柔陡然触碰,容幽难以自制地动容和颤栗。他突然急切地渴望走出去抱住谛明,就像溺水的人渴求呼吸。
但紧接着,容幽听到了龙啸。
那是多么难以言喻的一种啸声。这其中充斥有杀意凛然的怒火,也有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同时又夹带着苍茫而惘然的悲鸣。
室内突然间被强而有力的气场贯穿,这一刻威压如有实质地喷薄而出,一瞬间几乎将光也完全逼退出去,从天花板到地面都是阴影在纵横斑驳。
那影子在转瞬间化为威严的龙影,环绕着室内进行盘旋,龙须栩栩如生地掠过,仿佛真的有一条龙在虚空中盘旋和长啸。
容幽心中狂跳,直觉般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紧接着,青龙的影子从室内破茧而出,在一刹那间直达天际,霎时间驱散了人造恒星投射在龙卫三上的阳光,阴沉连绵的浓云如同泼墨一般掩盖住所有天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突然从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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