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遍,”明如昼道,“他的名字,来历,计划。”
他说着,不等带队师兄说话,已将灯一摇,那些拖着剑宫弟子出来的光点顿时移动,有些集中在剑宫弟子的口鼻处,将人活活闷死,有些集中在剑宫弟子的四肢上,使其四肢断裂,流血惨叫。
血淋淋的一幕使带队师兄目呲欲裂,他疯了似地在明如昼手中挣扎,泪水横流,大叫道:“住手,住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薛天纵,薛天纵,大师兄!看在他们一直敬你爱你的份上,救救那些师弟!”
薛天纵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轻蔑而厌烦,旋即转身离去。
他一路向前,飞离了战场,飞离了众人的视线,直到四下没有目光集中身上之时,身形突地一晃,自半空坠落一段距离,如折了翼的鸟,歪斜着飞了好长一段才稳住。
中军之中,薛天纵已走,明如昼杀了抓来的半数剑宫弟子,最后笑上一声:“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你就没有用了。”他将人丢给一旁的战狂,“让他看着那些人死,再把他杀了。”
而后他转向战场方向,深深皱眉,片刻后,他心有不甘道:“鸣金,收兵,择日再战。”
燧宫中军发生的这一幕幕,均被晏真人、静疑女冠、以及佛寺两位首座看在眼底。他们置身不远的位置,目光虽集中在明如昼之处,大半注意力却放在置身宝殿的界渊身上。
那一道自宝殿中蔓延出来的力量,辐射百里,沉沉如天盖,只要置身其中,便倍感压力。
这也正是剑宫子弟虽被屠戮,晏真人却不敢动手的原因。
他们若出手,界渊必然出手。
界渊一旦出手,他们纵能幸免,其余普通弟子又往何处逃去?
晏真人枯瘦的手指按着藏在衣衫之内一本刚刚由薛天纵送来的册子,心中一时复杂。他低语道:“眼下差不多了,女冠,首座,我们也走,别引得界渊亲自出来。”他又对佛寺两位首座道,“度先生以今日一战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些日子度先生会留在此地帮忙布置防线,我剑宫弟子也会分批来此。我想今后可由度先生统摄全局,我们从旁参详。”
其余人皆是颔首,不再说话,分向各处而去。
今日的战争结束了。
度惊弦自城墙上走了下来,他一路走到自己圈出的地心之水起源处,在此处找到了坐在地上歇息的言枕词。
他走到对方面前,抓起对方拿剑的手看了一眼,见一层浮冰覆在其指节手背之处,便执起来,放在唇间吻了一吻。
一时冰雪化春水,自手上流淌下来。
言枕词心头顿时一荡,手指微动,有衷肠想说。
度惊弦这时却抬起头来,将他的手放下,再正经不过说:“我属火,可以将性质比较特殊的冰融化。”
言枕词:“……”
他怒从胸中起,也不顾此地何地,顿时将人按倒地上,扑上去狠狠吻住对方的唇,挑开牙关,吮吸汁液,心中恨恨地想:够了,你这次马甲的性格可真能将人给逼疯!
第113章
剑宫幽悬, 霜雪如萤火, 明月可伸手。
接天殿中, 晏真人挑起灯来,将先前由薛天纵暗中送来的一本册子放在灯下细细观看。
这册封面泛黄,边页卷曲, 其上多有污迹与涂改,甚至还不少破损之处。
可正是这些痕迹,昭示着这本册子的殊为不易。
因它所叙录的, 正是燧宫的兵力分布与兵力情况。
有了这一册机密, 他们再对上燧宫,就占据很大优势了。
晏真人将这册子所记内容一一记在心中, 而后就手一摧,便把册子摧毁。
做完了这事, 他灭了烛火,自接天殿中离开, 一路往关押着翟玉山与齐云蔚的罪牢而去。
外头烽火不熄,俗事纷扰,等到入了这合该孤寂清冷的山中罪域, 反而去掉三分浮躁, 觉得心中宁静不少。
晏真人先去看齐云蔚。
齐云蔚近日似乎好了些许,虽还是意态癫狂,陷入心中幻境不能自拔,可投射于外的心像已少了不少,若有足够的时间, 也许她将会恢复。
他在此停留一会,又去翟玉山所在。
翟玉山的地牢之前依旧铺陈着阻拦意味明显的真气,晏真人对此早已习惯,如同往日一样视若无睹,一脚跨过,隔着监牢与翟玉山面对面。
“师弟看起来胖了不少也白了不少,想来日子过得很是悠闲了。”
翟玉山:“……”他冷冷道,“掌门近来没有事做了吗?”
晏真人愁苦地叹了一口气:“就是有事做才今日方来看师弟啊。想我剑宫明明历代均有三大长老辅佐掌门,也不知我这一任是犯了什么太岁,三大长老一死两困,又赶上魔教大举进攻,我这半只脚已踏入棺材的老人还要跟着东奔西跑,不能颐养天年……唉!”
翟玉山面无表情:“掌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晏真人:“有其师必有其徒,你与天纵像如父子。”
翟玉山眼皮一跳,缓缓抬眸。
晏真人微笑道:“果然师徒连心,我一说天纵,你就不能安心静修了。”
翟玉山:“天纵如何?”
晏真人回:“如今局势,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吧。”
翟玉山便不再说话。
晏真人倒是开始对翟玉山一吐胸怀。他身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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