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明女冠眼中神光闪烁:“斋主的意思是——”
静疑女冠摇头:“我并无任何意思,这只是我心中的些许疑惑罢了。此番其余几家派出的兵力也是不对,这点你是否察觉到了?”
静明女冠若有所思:“我本以为剑宫会十分积极,不想只出了三百持剑弟子……佛国内部出了那样大的事,不能抽出更多兵力是正常的;大庆出十万精兵不奇怪,毕竟大庆早有吞并世家之心;但是密宗愿意出八部众的整整两个部众,甚至还有一部是以战力闻名天下的阿修罗部,这又让人惊奇了。”
静疑女冠欣慰一笑:“不错,剑宫只出三百弟子着实让人奇怪,毕竟剑宫与燧族一脉也算有不可解的深仇大恨了。佛国与大庆倒皆不出人意料。但是密宗……也许,对方也觉,大乱将至了。”
奇花异草的落心斋已在身后。自谷口出来以后,四家相互道别,分头行动。晏真人身旁道童憋不住话,问晏真人:“真人,之前你明明不止准备三百弟子的,为什么和静疑女冠说只出三百弟子?”
晏真人白眉轻轻一动:“聒噪,这事也是你能打听的吗?”
道童不过八~九岁,撒娇耍赖打滚哭诉信手拈来:“真人真人,你就告诉我嘛,这次出行的师叔师兄他们也都想知道!”
晏真人头疼地拨开道童,索性招来同行弟子,与他们分说:“你们是否奇怪我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弟子们内心当然好奇了,嘴上就不能这么诚实了,必须说:“弟子不敢,一切自有掌教明断。”
晏真人淡淡道:“我觉得燧宫那边有些不对劲之处。”
其中一个弟子身体比较诚实,大胆道:“既然有不对劲之处,不是更该派足人手,细细探查吗?”
虽然方才静疑女冠说晏真人不会推锅言枕词,但此时晏真人推锅推得明显毫无心理障碍:“此事是你们太师叔祖暗示的,有何疑问,等回了山去问他吧。”
显然镜留君在剑宫是内部是广受支持与敬畏的,一听晏真人搬出镜留君,大家的舌头都被猫儿叼走了,不一会就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
晏真人徐徐舒出一口气,看着前路,暗自思忖:
师叔啊,这倒不是师侄我随口扯谎。想当日你告知我神念之时曾说神念是你的事,燧宫是我们的事……乍听之下没有问题,细细一想,疑问可不少。要知如今燧宫在幽陆上就是邪魔之属,你表明自己不参与同邪魔的斗争绝非贪生怕死,那是否可以以为,这是师叔你对燧宫的偏袒?
可是为什么呢?
杀死神念或许需要幽陆至宝或与至宝差不多的神兵利器。音流昔日游走在几大正道之中,界渊如今身躯乃是音流之躯。师叔你说神念能用混乱之力增加自身力量,你杀了神念之后,界渊方才举兵进犯世家,而界渊选择的燧宫崛起之地,是本就混乱的北疆……
这中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
晏真人沉吟不决,他觉得自己只差一点边能想明白许多事情,但总有一个关键,使他不能将这些东西串联一起。
“哈秋!哈秋!”
剑宫高峰之上,在草屋里头翻典籍查资料的言枕词突然连打两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自言自语:“难道有人想我了,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想我了吧。”
这样一想,言枕词心情突然好转,拿了支笔,铺了张纸,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一别数月,不见君容,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如今两地分隔,我很是欲求不满,不知何时才能携手再聚,共赴鸳梦啊!
然后他走出草屋,在草屋外的山上抓了一只仙鹤,这仙鹤脾气特别好,当日还曾被端木煦抓着硬让言枕词与原音流拜师“眠鹤”呢。
当然始作俑者依旧非界渊莫属。
自己拜师自己的小马甲……
言枕词回想当日,嘴角抽了一下,抓着仙鹤认真翻了翻羽毛,拿来颜料,不顾仙鹤挣扎,一气将仙鹤的白羽毛全部染黑,确定其落在燧宫大营之后不会一眼就让人看出这是剑宫品种之后,才把自己的信绑在仙鹤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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