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递了张面巾纸。
她接过去,擦了擦眼睛,然后抬头看我,说:“宁远,其实是我跟罗文说我喜欢你。今天上午你没去上公共课,我听陈瑞说你们打了一架……”
“不算打架,陈瑞嘴巴欠揍。”我说,顿了一下,对她笑笑,“不过有些玩笑开不得,别人听不懂,很容易误会。”
许竟转动了手里的果汁杯,红红的眼睛望向我。
“宁远,我没有开玩笑。我的确喜欢你。”
我没什么感觉。
“我喜欢你。”她又说。
“是吗,”我对她笑,“那可不太妙。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很聪明,脸色微微难堪,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我想了想,到底忍着没有跟她说,我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第5章 第五章
四月份,王妈五十八岁生日。
我盘算着,该给她买点什么东西。
前年我送的是衣服,去年我送了一个翡翠镯子,一万多一点,她坚决不肯收,当着唐闻秋的面说我浪费钱。
唐闻秋靠在沙发回邮件,听王妈这么说,回头往我们这边斜一眼,冷笑着说:“你觉得他就这么点能耐,买个镯子都让你心疼?”
王妈年纪不算大,但一辈子没念过书,唐闻秋那么说一句,她一时看不明白他什么态度,只当他要生气,忙噤声收下我的礼物,过后才逮着机会要还我,还绕着弯子,问少爷是不是生她的气。
唐闻秋生的哪门子气,我也不明白,只好把问题转给他本人。
我是在他书房里问的,那时他刚洗完澡出来,腰里松松散散系了条毛巾,赤脚踱到沙发边,点了一支烟,凉凉地看我一眼。
“怎么,还没看够?”
我本来靠坐在他的书桌上,被他冷不丁一问,耳根子都烧起来。我他妈光是看他交叠在一起的两条长腿,就够流一碗鼻血。
不过自然没有鼻血,血都往一个地方去了。
我明显能感觉到,我裤子底下的变化。
好在唐闻秋没发现,他正旁若无人地抽着烟。
他其实有点感冒,抽没几口,就要咳嗽。
我忍着一直没有制止,可他裸着上身抽烟的样子,实在太刺激人,我脑袋一热,什么理智都没了,从办公桌上下来,走过去,勾起他的下巴,用我的嘴将他的烟抢过来。
我贴着唐闻秋的脸,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眼睛里能看到他隐隐燃烧的火焰。
他在生气,我知道。
但我不在乎。
我在他脸上吹了口气,警告地又亲了一口,说:“唐闻秋,下次再抽烟被我发现,我可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
他不耐烦地皱眉:“别忘了这屋里谁说了算。”
“你说了算,我怎么会忘记。”
唐闻秋哼了一声,脸色稍稍好一点,但还是冷得很。
“知道就好。”
想来想去,最后在老城区看中了套房子。
一楼带院子的小两居,周边生活配套很成熟,离公园和医院也都近,老人住再合适不过。
签合同的时候,中介大姐坐在旁边打电话,讲完了,拿我的身份证去复印,回来后一番感慨:
“宁先生这么年轻,眼光就这么好,这个房子你买得太值了,老人家住着舒服,就是以后不住了,转手卖那也是稳赚。”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这房子是买给王妈的,算是对她这么多年照顾的报答,将来她就是走了,房子也会自动回到唐家去,跟我关系不大。
只是现在我没打算让唐闻秋知道,一来他肯定不赞同我花这个钱,二来这房子离他公寓近,我打什么主意,他不用想都知道。
因为是全款,手续办得特别快,钥匙交到我手上那天,我自己又去看了。
房子是有点老。
不过上一任业主夫妇都是退休老教授,家里装修老式中却又处处都透着书香雅致,连重新装修都不用。
随送的小院子也不错。只是原业主爱花惜花,种的东西,搬得一盆不剩,我想着该把这里打点起来,至少让它有生气一点。
买了房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边,看书,写论文,晚上再做贼似地溜到唐闻秋的公寓碰运气。
有一次还真见着人了,我一阵小激动,稳住心跳走上去敲门,结果却是固定来打扫的阿姨,戒备得连门都不肯开。
上周三,唐氏有个新楼盘启动。
我抱着一丝希望,混在人群里,等来致辞的却是副总林凯。
我放弃上去找他搭话。
毕竟碰了那么几次灰,我也明白,他要是有心告诉我,我也不至于今天还在这里。
王妈生日前一天我回唐宅,陪她一起整理唐闻秋的房间,但从头到尾,我们谁也没有提过他,直到晚上坐在楼下客厅看电视,王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电话是不是坏了。
她表现得若无其事,我在旁边听着,倒心里一紧。
她一直在等她的大少爷。
而我,等的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
然而电话最终都没有响起。
王妈失望地回房休息,我像上次一样,在唐闻秋书房里过夜。
大概白天想的多,晚上居然梦到他,冷面冷口地问我又发什么神经。
吃早餐时,王妈问我能不能陪她去下医院,我吓一跳,问她怎么了,她才不好意思地说眼睛模糊,都快看不见东西。
不知道是怕我担心,还是怕我嫌烦,王妈小心地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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