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以后,便仿佛寻得开阔大道,使得海二少浑身上下轻松爽利,眼皮一耷拉,火速进入了梦乡。
梦里见到的景象可谓是光怪陆离——
那天花园的一幕又开始上演,不过这一次庄大少对面的人换成了海二少,海二少双颊通红,对庄大少坦诚道:我喜欢你。
而庄大少也没有那日对小姚妹妹的冷漠,笑着将手举起,道:你瞧我手上这枚戒指,自从你送我之后,我就一直戴着,难道你没有发现,不晓得我的心意?
海二少心里暗道:你什么时候天天戴了?我就是从来就没有发现啊!
但表情却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低头不语。
庄大少看他忸怩得可爱,将对面这人揽过,好好护在怀里,还没等海二少想好要说些什么,庄大少的唇已经贴到了自己的嘴上。海二少刹那间被定住,动弹不得,那凉凉的触感一瞬间被放大了,海二少只能听见心脏越来越快的砰砰砰声,憋着不敢呼吸,口腔被温柔撬开,伸进了一个湿软的东西,海二少大惊,不甘又委屈,心里骂道:庄大少你这个流氓,我都还没这样亲过姑娘!我为了消这桃花孽障,要吃多少亏!
不过一会儿之后就彻底没脾气了,一是庄大少将他吻得失了神;二则是庄大少将他带上榻子,让他彻底明白消这孽障,得吃更多亏。
感官与温度在摩挲之间沉浮,冷静下来的海二少看着慢悠悠整理真丝睡衣的庄大少,忽然想嚎啕大哭。
吃了大亏之后的海二少智商却见长,想起美人道士的那番话,忽然灵光一闪。
美人道士只说“与他恋爱一段”,而眼下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那可比他哪次恋爱都来得要彻底,也就是说,恋爱的这“一段”可以告尾声了。海二少觉得自己可真是聪明,不管从哪个方面都符合美人道士的要求,于是非常开心,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笑着就对还在回味的庄大少说了分手。
庄大少僵着脸,指间还留着海二少皮肤的触感,就这么被急功近利的海二少甩了,好不可怜,悲从中来,竟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穿上衣服,捂着腰揉着屁股地离他远去。
美人道士果真是大师。如他所言,海二少的情路又开始顺遂了起来,而正当哄姑娘哄得开心,礼物从出去几盒,打算摸一摸亲一口的时候,庄大少黑着脸踢开了房间门。
海二少一看眼前这景象,吓傻了。
只见庄大少挺着大肚子,手上还拽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娃娃,两眼幽怨地看着他,开口道:“海二少,你真是薄情寡义,始乱终弃,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你还用宝儿念书的钱出来找女人!” 说完两行眼泪唰地一声往下掉,那位新认识的姑娘也反应了过来,伸手就是一耳刮子,把海二少活生生从梦里扇醒了。
海二少宛如被电击似的弹起来,额间全是冷汗,做了这样的噩梦,真是要好长时间才能缓过劲来。海二少不敢想那一幕幕惊世骇俗的情节,哪怕是做梦也能把自己吓得不轻,可身体却魔怔了似的,回忆起那莫须有的触感,嘴上的,舌头上的,衣料滑过背脊的,腿上的……海二少这回是真想哭了。
这感觉如此真,使他暂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于是搓了搓脸,自己从头到尾囫囵地摸了摸自己,手放到大腿上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敢动了——只见裤子布料上不知何时有了一块暗色湿斑,一言不发地刺激着海二少的神经,带他复习了几段梦里的情事。
海二少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在床上愣过神以后,起身换了条新裤子,拿了个火折子把那条裤子烧成了灰。经此一梦,海二少或许彻底明白了消桃花孽障的严重性。
被吓得不轻的海二少决定再出门找一趟美人道士,好好问问有没有其他消解方法,就算是要花很多的银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挺着大肚子的庄大少他是决计不愿意在梦里再看见一次了。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没有其他方法,他也做好了孤独终生的准备,往后的桃花他也不要了,家里的事有哥哥顶着,传宗接代的事更是不用操心,眼下现成的就躺在玲佳小姐肚子里呢,一切交给大哥,他不要上进也不要找什么好姑娘了,还是听从上天的旨意,老老实实当个纨绔吧。
而这样的想法在海二少的脑海里不过只存在短短的半小时,在海二少踏出海公馆,见到从庄公馆小汽车里出来的人的那一刻,一切破釜沉舟自暴自弃的打算也就这么消失殆尽。
海二少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打扮新潮洋派,穿着一身明黄色小洋裙,却不似三姨太订做的那一身那浮夸;头发卷得好看,配上两条缎带,不显得过度甜美,而有种相当落落大方之感;羽毛折扇挂着一束流苏,轻轻地挠着海二少的心……
庄大少此时就站在车门外,海二少对眼前这位姐姐相当有好感,就这样彻底遗忘了见到庄大少的尴尬,那绮梦更不用说,早就不知道飞往哪边天。庄大少注意到海二少,也跟没事人似的,不计较那日花园里的风波,主动与他打招呼。
“二少。”
海二少罕见得觉得有点羞涩,缓慢朝他们走来。
“密斯特庄。” 瞧,用的还是以往完全不熟悉的洋派称呼。“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表妹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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