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薛儒这时是恨不得给星星给月亮,少年说什么,他都愿意。
等与周裴面对面而站后,夏之花露出一特别白莲花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哥哥,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爸爸妈妈都很想你呢?”
周裴面色枯黄,神情恍惚,他冷哼一声,“你很得意吧!”
夏之花上前一步,震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哥哥。”他在薛儒看不到的角落里,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只要我还在一天,还活着一天,就是我的。”
周裴低下头,眼里疯狂弥漫——如果!你不在了呢!
……
夏之花走在右边,他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身体往马路中间偏移,当他的身体腾空,人群的尖叫声响起时,他知道——他赌对了。
血红色的血水,不停的从他嘴里流出,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溃散,茫然间,他仿佛看到了飞奔过来的薛焱,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爱慕值九颗星。”
他握住身边人的手,话已经说的有点不清楚,“帮…我…照顾好……爸妈……求你。”至于周裴,就让他的下半辈子在监|狱里渡过吧!
“你别说话,我答应,我都答应,小花,你不会有事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那一天,身处魔都中心的人们。
亲眼看到了两个疯子。
两个为情而疯的疯子。
第19章 错位人生【番外】
魔都的夜晚,灯火阑珊,即使已经是凌晨三点,路边依旧有不少兴奋的男男女女结伴而行。
又一次在睡梦中醒来,薛儒按开床头灯,黯淡的暖黄色明光从头顶袭来,他下床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冷水一饮而尽,从五脏六腑升腾起的冷意让人战栗。
他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未接短信,是他最近新交的小男朋友发给他的——{祝我最最亲爱的薛大儒先生生日快乐,爱你。}
薛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三十五岁了。
距离少年的离去,也过去了十二个年头。
他突然就想去看看他,这个念头来的猛烈又猝不及防。薛儒从衣柜里拿出自己最好的那一套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他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了邻居先生从外面鬼混归来。
邻居先生朝他笑笑,“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薛儒扬起一个宠溺温和的笑容,他说:“我要去看我的爱人。”
“哦!”邻居先生点点头,他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和薛儒也算熟悉,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见对方身边人来人往,到从没有人让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莫不是这一次遇到了真爱?
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浑浑噩噩,摇晃着身子进了隔壁的别墅房。
薛儒一路开车往东行去,那个少年被安葬在周家的祖坟里,专门有人看守,他这些年也是这儿的老熟客了,保安人员打着哈欠给他开了门,奇怪的追问了一句,“薛先生您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啊!”
薛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拿起自己从客厅里取来的装饰用的百合□□直的朝里行去。
百合花放了两天,边缘处已经开始发黄,墓碑的照片上少年的面孔青涩,神情冷漠,眼里没有任何生气,麻木的恍如一个木偶。薛儒以同样的眼神回望过去。
夏之花刚去世的时候,薛儒发疯似的寻找着他,仿佛只要他肯用心,这个少年迟早会回到他的身边。
待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他终于接受了这个少年的离去,他告诉自己——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他开始有新的男朋友,他们或美艳或娇俏。薛儒与他们谈笑风生,与他们共同旅游……与他们做一切他们想做的事,可是每一次对方婉转的提出可以一起同床时,薛儒自己却避之不及的逃去。
时间久了,外面都传他不能人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空了。他现在不过是三十五的年纪,于男人来说正当壮年,可是他的头发却已隐有白丝浮现,他最近就如同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般,每天晚上都做梦。
梦中的少年笑容清澈,熠熠生辉,金黄色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为他渡上一层暖色的金边,他们手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他们在寂静的公园里接吻,他们为了一张窗帘的颜色争论……
梦中的一切是如此美好,没有阴霾,没有伤害,所以的人都是温暖而和善的。
也正是因此,才凸显出现实的残酷。
薛儒在这里坐了许久,直到太阳升起,朝露染上他的鬓角,他才慢吞吞的起身离去。
薛家现在已经全部交到了他的手里,在数十年前,薛氏受到了星耀的打击,本以为从此会一蹶不振,谁知峰回路转,夏之花的死使他的小叔叔发了疯的
将目光放在了周裴身上,从而使薛氏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周裴最后因为吸毒,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无期徒刑。
薛儒听说,他进监狱后过的很苦,有一伙人专门朝找他的茬,最后周裴自己受不住,将牙刷磨尖,对准喉咙自杀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尸体都凉了。
周裴死后,薛儒遇见过薛焱一次,是在他们与夏之花第一次吃饭的那个餐厅,他抽着烟,神情颓废,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他对他说:“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他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从那以后,薛焱这个人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他名下所以的产业都被他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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