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季九幽抬步走向门口,口吻闲散却不容置喙道:“下不为例。”
话毕,身影消失在门后,屋内三人同时转头看向隔壁审讯间,哪里还有黑熊精的身影,只余下一缕黑烟飘荡在半空中,因为孟望雀和钟褐多嘴的两句话,那黑熊精竟然连做化肥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钟褐开口:“我怎么觉得,季总这脾气,比以前还大。”
孟望雀叹了口气,颜无常缓缓道:“神使当年都没能将他彻底净化,你以为他凭什么做魔王,当然是一路踏着血杀上来的。”
——
盛连出了审讯间,气呼呼地顺着走廊朝外走,下了电梯到一层,结果不知道怎么绕到背阴山另外一面的森罗殿,直接迷路了。
他转了几圈,忽然与季九幽撞了个正着,懒得说话,调头就走。
季九幽神出鬼没,忽然又出现在盛连面前,这次手里不是空着的,还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盛连一开始以为是阿万,忍不住停住多看了一眼,发现那兔子尾巴上有一圈红色的,认出不是,调头要走,又被拦住。
季九幽一言不发地含笑把兔子塞进他怀里,盛连不接,推开道:“别给我。”
季九幽抱着那兔子:“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误闯了背阴山,沾了些鬼气,你不帮它,它熬不过今天晚上就会死。”
盛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在圣母心的催化下,默默垂眼看那兔子,果然看到那兔子后脚的脚踝上冒着黑气:“怎么帮?”
季九幽扯唇一笑,当即笑道:“心软了?”
盛连拿白眼瞪他。
季九幽指了指兔子:“你抱抱它,沾染到你的气息,就可以净化干净。”
盛连伸手去接,结果季九幽偏偏不松手,还笑着说:“我也沾了些不干净的鬼气,你也给我净化净化,不用抱我,”指了指自己的唇,“给我渡口气就好。”
盛连这下彻底确定了,变年轻的季九幽就是在调戏他!
盛连因为一副好看的皮囊,以前其实也在校外被骚扰过,尤其是去清吧与朋友同学聚会的时候,男男女女都会贴上来,有装作温文尔雅的,也有直接动手动脚,盛连因此对骚扰他的人从来没有好态度,都是直接翻脸,好几次一拳头送过去,暴力替自己解围。
但显然面对季九幽不能动手,他打不过,但站着被人骚扰不是他盛连的为人,他直接甩手转身:“那行吧,既然都沾了鬼气,你就和这兔子好好相处,然后等夜幕降临就一起同归于尽吧。”随便挑了条小路跑了。
边跑边想,初次见面时那个正中他红星的季九幽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眼前这个说话也不害臊的纨绔子弟?
偏偏这模样气质比从前更合他口味——
盛连这么多年没有恋爱是有原因的,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gay就gay了,品味还很独特,从小喜欢那种“坏男人”,最好是笑起来邪性味儿重、眼神勾人,要是说话再有一股子邪性劲儿,简直就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他曾经某次破天荒和沈麻讨论过这个问题,沈麻说,他这是有斯德哥尔摩倾向,抖m综合症的标准病症,是病,得治,但进了9处之后盛连自己摸透了,他根本就是受本体原型的影响,饱含一颗圣母心,分分钟想要拯救这种破坏世界和平的“坏男人”,总觉得这种坏男人有了他就能对世界充满爱了——问题是,光坏还不行,还得好看,得符合他的审美——22年里,也只出现一个季九幽。
盛连:“……”自己简直病得不轻。
盛连顺着小路跑出去,误打误撞走到了颜无常带他来的那条主干道,心中哀痛地想,完了完了,作为一颗待宰的包菜,他遇到了人生中致命的危机,想要把他蘸沙拉吃了的季总忽然性格大变,变成了他喜欢的那种“坏调调男人”。
万一真的喜欢上了,那他岂不是成了世界上第一颗患上斯德哥尔摩的包菜?
盛连:“……”季九幽什么毛病?怎么就忽然样子变了,性格也跟着大变了?受了什么刺激?
——
胡芯蕊那案子又有了新进展,本来盛连要跟着孟望雀回人间界,也暂时不想再撞见季九幽,但孟望雀临时有事,要晚一天走,便让盛连在酒店多住一天。
盛连想到自己本来想打听的东西也没打听多少,也想知道“神使”和“魔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便刚好趁着这一天出去打听。
但打听总不能随便拉个人就问,得有气氛有话机,还要问的那个人刚好知道、愿意说。
显然,那天晚上看戏的戏楼就是最好的八卦场合。
盛连出门之前还总结了那天晚上隔着链子八卦失败的原因,深刻地做了检讨,觉得没八卦到一方面因为自己初来乍到就被人认出了公职出差的身份,另外一方面也因为他不善于八卦,没有打入人名群众中的经验。
今天再去,盛连特意做了准备,打算先在一楼公共观看位上买张票看两场戏,和幽冥界戏楼里的小伙伴们混个脸熟,再拐弯抹角地打听打听。
结果寻着记忆中的路走过去,却发现戏楼一夜之间就被封了,门口贴了“整顿强制打赏”的公文告示。
盛连错愕了一下,站在戏楼门口的台阶上用手机搜索,一下搜出了好几页有关官方整顿戏楼的新闻,被封整顿的戏楼名单都已经公示了,赫然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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