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在桌对面道:“擦擦吧。”
余江拧眉,想嫌恶的叫他拿走,你特么算老几啊,然而不知为什么,看着盛连,他那一时因为被禁制伤到了肉眼而惹起来的脾气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他愣了愣,抬手接过。
盛连在余江擦眼睛的时候开口道:“其实,你何必要一口咬死不说呢。”
开了这个头,余江忽然意识到,面前这男人其实是个说客。
余江擦着眼睛,冷哼道:“你又是谁?钟褐不过才有资格陪我喝个小酒,你有什么资格坐我对面和我说话?”
听说自己竟然只是个陪酒的小钟总站在旁边狠狠翻了个白眼儿。
盛连也没有生气:“哦,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盛连,是9处净化科的科员,还在实习期。”
余江打量他:“原来你是莲花。”
盛连点头。
余江嫌恶地抬手一挥:“去去去,边儿去,你一个实习期的科员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叫崔转轮来,或者颜无常,你算什么东西!”
被嫌弃成这样,盛连也没有生气,心里默默道了一句‘我是你神使祖宗’,嘴上回道:“崔总他们可能不行,倒不是没空,只是考虑你的情况,如果来了,搞不好会被他们打死呢。”
余江不可思议道:“你个小科员你说什么?!”
钟褐在旁边憋笑。
无论余江什么态度,盛连始终保持礼貌节制的微笑,一点也不生气开口道:“我说的也是事实,有从前的恩怨,你又不交出轮回河,他们的确是很想揍死你的。”
余江忽然转头对钟褐道:“把这混小子给我弄走!不想死的话!”
钟褐却站着不动,余江怒目回眸,却见盛连深深地凝视着他:“生气吗?是不是很生气?”
余江拧眉:“搞什么?”
盛连却继续看着他:“深呼吸,不要动怒,把思绪凝在呼吸上,呼气,吸气,再呼气。”
但凡是三鬼四妖这个级别的妖魔鬼怪,普通的mí_hún术对他们根本没用,余江被盛连凝视住的时候便以为对方要对他使用mí_hún术,以此来从他口中挖出轮回河的下落,他对此冷笑一声报以不屑。
然而只一瞬间,他这个不屑的眼神便凝固在唇角,他呆愣愣地看着盛连,没几秒,人定住了。
盛连趁机伸手,在余江面前摊开掌心,按照季九幽教他的办法结出莲花印,浮出掌心的莲花印记清晰仿若一朵真正的莲花,那莲花印甫一出现,余江直愣愣看过来的眸光中便印出了一朵莲花,盛连掌心一捏,他手里的莲花消失了,然而余江眸光中的莲花却没有消失。
钟褐虽然受季九幽之命在这里护法照应,然而并不知晓盛连有什么办法可以撬开余江的嘴,如今见盛连竟然在掌心结出了莲花印,咋舌地心中自问道:除了登葆山的圣山雪莲,还有谁能在掌心结出莲花印?
颜总说的没错,盛连如果不是神使,他也吃翔一吨!
这时候,盛连看着对面的余江,缓缓开口,如同催眠一般,声音压得十分低沉,却只说了一个字:“谁?”
余江直愣愣地目视前方,看着盛连的方向,没有开口。
盛连再道:“谁?!”
余江喉结动了动,没有张嘴,手却动了。
盛连飞快地反应了过来,将两人面前餐盘推到一边,又把酒壶取了过来,倒了点酒在桌上,白酒的辛辣味顿时冲了盛连一鼻腔。
钟褐看着,抬步就要过来帮忙,却被盛连抬手止住,再看过去,中了邪一般定在位子上的余江伸出手,食指沾了酒,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了起来。
透明的酒水不是笔,这一笔一划并不能清晰明了直白的告诉其他人他写了什么,钟褐和盛连同时盯着余江的手,默默在心中跟着勾出那些笔画。
第一个字竟然是“孟”。
钟褐愣了下,盛连却已经辨出了余江写的第二字,那是个“雀”。
孟婆,孟望雀。
这时候审讯间的门被推开,姗姗来迟的季九幽终于露了面,他进来之后,望向盛连这边,只浅浅地道了一声:“如何?”
盛连回头,启唇却没有出声,无声地道出了他们都想要的结果:“是孟总。”
盛连掌心有莲印,不同的结印方法对应不用的法力,季九幽临时教盛连的是一个“造梦结”,这是最简单最容易学的结印手法,一旦印成,就可以为被施法人造一个梦。
这个梦以现实为背影,半真半假,又以被施法人心中隐藏最深的记忆为“剧情大纲”,生拉硬拽着被施法人进入梦中,以求达到施术者的目的。
听上去是个很“温情”的手段,但其实却是个十分“旁门左道”的办法。
而现在,谁都没有想到,余江心中最深的芥蒂和记忆竟然是与孟望雀有关。
“通知她,叫她过来。”季九幽走到盛连旁边,直接坐下,面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餐盘和碗筷酒杯,他抬手一挥,桌上瞬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连同余江刚刚写的那两个字。
钟褐见季九幽说话声音都刻意压制了,心知不方便在审讯间打电话,转身去到隔壁。
余江一动不动像个木雕似的坐在对面,盛连低声问季九幽:“孟总和余江熟吗?”又问,“孟雀就是孟总?”
季九幽:“熟不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又解释,“幽冥并没有姓氏,孟雀也不是孟婆子的名字,她在早古时候的名字其实叫雀娘,住在一个叫孟山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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