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便一个人飘在水中,他本要浮出水面,可进了水没两秒就发现自己在这池水中竟然是可以呼吸的,而池水下十分亮,好像水底嵌了一排水下射灯。
盛连眼睛在水中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射灯,水底就是有光,不但有光,神仙惊愕地看到水底倒映着几朵莲花,那种感觉就好像水底那边也是水面似的。
盛连怔了怔,顺从直觉和本能地朝水底游去——那头一定有什么和自己有关。
他下沉了朝水底游,起先觉得有阻力,可不多久却发现这些阻力消失了,反而有浮力带着自己朝那头飘,他当即不再用力游,放松身体,任由身体朝水下而去。
终于,那些光亮近了,倒映的莲花也越发清晰,盛连一抬手,忽然间整个人浮出了水面,池底的这一头果然也有蹊跷!
他抹了把脸,四顾一看,自己依旧身处在一个莲池中,池子里不但有水,还有白、黄、粉的睡莲与绿色的莲叶,再昂头,盛连愣住了——
天空,他竟然看到了幽冥的天空!
他心里咯噔一跳,立刻游到池边上岸,走远了一些,转身去看那莲池,这次,眼前的景象与梦境完全重叠到了一起。
登葆山的莲池,这里是登葆山的莲池,传说中神使的老巢!
盛连震惊了,好半天没动,可心里却飞快地转着,回想那个梦,联想之前种种,最后他终于明白余江当年一个小锦鲤凭什么不过游了两条河却能瞬息之间妖力大涨——因为登葆山山上的莲池与山下的莲池是相通的,他泡的那池水就是登葆山上莲池里的水!
说句不好听的,能一夜得道升天,就是因为吃了神使的洗澡水!
余江显然不可能顺着连同的池水从山下的冰湖上到登葆山,盛连心知这一点。
确认余江不会追过来,盛连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四顾周围,登葆山与传说中一样,终年被白雪覆盖,山上此刻倒是没有下雪,但除了白色便是白色,也只有池中几朵莲花在白色中点缀了一点其他色彩。
盛连周围转了半圈,又忽然发现莲池边有一间木屋,他走过去,轻轻推开木屋的门,屋内除了简单的床、桌子、椅子这样的陈设之外,几乎别无他物。
他走进小木屋,又发现也不是没有别的,床头有一颗包菜。
盛连:“……”
见到那颗包菜的瞬间,盛连有种走错片场去到菜市场的错觉,可定睛一看,这眼熟的风格,和自己本体原新竟然很像,走近了才发下,那其实不是包菜,也不是雪莲的本体原型,是一个颇有个性的盒子。
盛连也没多想,顺手就打开了那盒子,结果发现包菜盒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两张纸条,展开其中一张,写着——
“我是圣父、我是神使、我是正义的化身、我是高洁与正义、我不能生气,我要面带微笑,不和这些烦人精、捣蛋鬼、臭不要脸的妖魔鬼怪计较,心平气和,微笑,微笑。”
第二张——
“做不到,算了,为了形象,圣光挡脸,遮一下表情吧。”
盛连:“…………????”
可忽然间,盛连又发现这嵌在床头的盒子其实是双层的,纸条放在第一层,下面似乎还有一层,他将纸条放回去,又起开盒子的第一层,朝盒底看去……
——
冰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幽冥三大鬼齐聚,一副严阵以待的阵势。
颜无常和孟望雀脸色都非常难看,没有经历余江逃跑现场的崔转轮反而是神色最轻松的。
他对其他两人道:“季总已经下湖了,这趟就算挖掉余江的眼睛是轮回河受损,也是在所不惜要将轮回河拿回来的。”
然而颜无常和孟望雀这两只大鬼担心的却根本不是轮回河。
颜无常一脸你不懂就闭嘴的眼神瞄了崔转轮一眼。
孟望雀抬眸看了一眼头顶的登葆山,想到余江梦境坍塌时她在雪山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和那张面孔。
而此刻的冰湖水下,余江被掐着脖子按在了冰莲池的池边,他脖子难耐地梗住,面孔涨出青筋,似是非常痛苦。
一身黑衣的季九幽掐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我再问你一遍,盛连在哪儿?”两人的头顶上方,悬着盛连先前朝余江抛去的那枚黑凌锥,俨然就是它嗜血之后召唤来了原主人。
余江没料到自己老巢都被人一锅端了,气得晕头转向,而此刻他被掐得话都说不出来半个字,梗着喉咙。
季九幽略略松了手掌,他才用干涩的声音道:“水,水里。”又忙道,“我没动他!他用黑凌锥击杀我,人就不见了。”
季九幽眯了眯眼:“也是我太仁慈了,拖拖拉拉,让你这小妖误以为我不敢动手生取轮回河。”冷笑挂上唇角,“22年前水玉之界的大仇,你当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说着,季九幽另外一手抬起,就要生取余江眼中的轮回河。
眼看着生死就隔了一条线,余江为了保命,连忙喝道:“当年我没有动手!我就斩断了轮回河,连通道都不是我封的!”
季九幽冷嗤:“季白的命也算你一份!”说着,屈指戳下。
余江却在瞬间从眼睛里唤出了轮回河,白绫在季九幽面前一晃,飞向了半空。
季九幽侧头,白绫转着圈飘在空中,乖顺地没有攻击任何人,仿若余江真的已经彻底束手就擒。
掐着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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