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到两辆车,高伟涛陪同四位女生坐一辆车,任阳带着舍友坐另一辆,车费全由高伟涛报销。
几人到学校后又随意扯了会淡,这才分道扬镳,高伟涛不住重申期末前要请夏青她们吃顿饭,以弥补这次的招待不周,夏青笑着答应。
任阳一直跟在李商水身旁,不敢说话,气氛有些僵硬。他不知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只是一味地恨当时不理智,可再悔恨,于事也无补。
这次用力过猛,两人关系怕是不能复原如初了。
李商水惯常话少,回到宿舍也不怎么说话,依然是坐下就开始写日记。然而今天似乎太漫长了,发生的事太多,对他的冲击也太大,他无法抽丝剥茧,写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部分。想了半天,最终只在日记本上写了四个字:“人世无常。”
其他的,都交给记忆自然处理吧,该忘的忘记,该记的就记住。
第19章 第十九章
高伟涛生日过后的12月,整个z大学生都笼罩在期末考试前的愁云惨淡之中——即便上了名校,许多人却丢掉了高中时代刻苦学习的优良传统,真正时刻将学习放在心上的学霸其实还是少数。
李商水同学就是这凤毛麟角中的一个。法律虽然是文科,但绝非一般不知所谓的文科专业,考前靠死记硬背根本无法吃透那些专业性极强的术语,更无法应对老师出的实际案例题,说来倒与数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当高伟涛和牛君子在图书馆抓耳挠腮地为一个“标的”的概念晕头转向时,平时用功的李商水此刻却仍优哉游哉地打着工、上着课,一点不见着急。
至于任阳,平日与李商水厮混久了,少不得耳濡目染,加之辞掉饭馆的工作之后,上课也不怎么打瞌睡,该听的课大部分也都听了下来,此时并不十分焦虑。只是为着ktv那晚的事,心里不免惴惴。
因为李商水好像一直在疏远他。
说是“好像”,是因为李商水还像平时那样让任阳跟着他一起上下课,李商水不打工时,两人还会一块去图书馆,偶尔会在早上一起跑步锻炼。只是本来就沉默的李商水,现在的话更少了,任阳由于说了不再碰他,也不敢再在他面前耍嘴皮子动手动脚。
所以,任阳总觉得两人之间仿佛多了层隔膜,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无声的自在与融洽。
越临近期末,他越是无计可施,等到放寒假两人各回各家,再开学时只怕就真成了陌路。
然而再焦虑,也于事无补。或许这就是做不成情侣,也做不成朋友的原因——一方拉不下脸面说出绝交的话,另一方又碍于情分,不敢得寸进尺。这样的结果就是相对两尴尬,然后总有一方会主动先退出来,结束这四不像的所谓的友谊。
而李商水那边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也同样承受着煎熬。他从未与人这么亲近过,面对矛盾他本就不知如何处理解决,何况这种亲近还超过了他的世俗理解。
或许他是有点喜欢任阳,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但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爱情里的喜欢,他是真摸不着头脑。
所以就只能这般拖着,也许时间会给他答案。
转眼到了元旦,虽然有三天假期,但期末考也近在咫尺,许多人还是留校复习,连梁西津都一反常态地到了学校。
餐馆老板知道李商水该考试了,而且冬天在外面吃饭的学生少,店里也就不是很忙,便让他元旦期间在学校复习,不用来店里。
但李商水还是坚持在店里待了一天。晚间客人少,莹莹便缠着他让他教她数学题。李商水无法,只得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看莹莹的试卷。
尽管已经高中毕业半年,大学也没有开设数学课,但李商水难得没将知识还给老师。他看了片刻,伸手指了指试卷上的图形,说:“在这里做条辅助线。”
莹莹依言画了条直线,画完后愣在那里还是不知道怎么解。
李商水摇摇头,又伸手指了指:“这里和这里,可以求两个三角形相似,之后就简单了。”
莹莹这才恍然,低头开始写求证过程。做几何题,只要找到关键的一个点,后面的推理求证过程就变得异常简单。于是她边低头写写画画,边跟李商水聊天。
“哥哥,大学好玩儿吗?我爸爸总让我也考z大,你看我这么笨,怎么可能考上呢?”
李商水漫不经心地答道:“只要方法得当,再用功一点,考上z大不是问题。”
“那哥哥你上学的时候就没有影响你学习的事吗?比如我,你看我家是开小饭馆的,爸妈平时根本没时间管我,放了寒暑假就把我扔到补习班,连基本的功课他们都辅导不了。”
莹莹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不见外地将李商水当成了倾诉对象。可在李商水看来,莹莹已经比世上许多人都要幸福,父母安康,衣食不愁,唯一担心的也就是成绩了。这是他一辈子都祈求不来的生活,他无法理解莹莹还有什么不满。
他苦笑一声,说:“我小时候差点连饭都吃不饱,补习班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你看我不也上了大学么?”
莹莹抬头瞪大眼睛,问:“真的假的?你在编故事吧?”
李商水见有客人吃完饭想结单,便起身往柜台走:“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客人结账走后,莹莹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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