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作为天玑的盟国,蹇宾跟玉衡侯爵又是同学,众生教落井下石的行为大概比起国师暗害自己更为令蹇宾窝火。
执明摇头,“天玑国师已经被众生教五马分尸,你现在的敌人只剩一个了。我们暂时蛰伏,且看教皇的下一步棋吧。”
蹇宾点头,然后走出大帐篷,没想到跟裘振在角落排练的齐之侃看蹇宾离开也跟了上去。
“蹇宾!”齐之侃悄悄看了执明一眼,“你跟公爵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蹇宾心里一惊,“话可不能乱说啊,齐之侃!”
齐之侃忧心忡忡,“我是不懂……以前阿离他们三个刚来的时候你很戒备他们的,为什么对公爵大人会这么放松?而且我们离开天权那天……除了我跟裘振以外,只有你碰过道具箱!”
“所以?”
“……你该不会是收了公爵大人什么好处让他跟着我们追求阿离吧?”齐之侃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哈哈哈,你真好笑,我跟公爵不过谈得来而已,难道公爵真的想跟过来,还非要我帮忙不成?”蹇宾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但他知道如果连齐之侃都能发现他的不妥,那么心细如尘的公孙钤和观察入微的仲堃仪早就发现了。不过他不怕,先不说团里最无辜的公孙钤除了自保什么都做不了,仲堃仪跟他目的暂算一致,并不会做出什么对他和执明不利的事。
齐之侃留在原地看着蹇宾离去的背影,仍然一脸疑惑。
至于执明则是在阿离排练完下来后带着阿离到首都护城河附近赏月。
“阿离,晚上有些冷,你还穿着表演服,小心着凉。”执明细心地把昂贵的披风披在阿离身上。
阿离摸着披风扣子上的宝石,抬头看着执明的侧脸,“那你不冷吗?”
执明听到阿离担心自己,傻笑起来,“不冷不冷,现在还是初秋,而且我穿着的礼服很暖和,阿离你就披着吧!”
阿离点了点头,又问:“你为什么总是站在我左边啊?”
执明温柔地微笑,右手抱过阿离,用右边没有蛇鳞的脸颊蹭了蹭阿离的额头,“我的右边比较暖嘛。”
阿离一时失语,伸手抚摸着执明左边脸颊的蛇鳞,看着执明毫不在意的微笑,一阵心痛。
第七章
“啾!”陵光坐在搭好的舞台上对着蹇宾招手。
自从陵光离开笼子以后,蹇宾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逃不过陵光的责问。
“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解开你的禁咒,先忍忍不行吗?”蹇宾不耐烦地说道。
“啾啾!(谁跟你说这个了!)”陵光扯了扯铁链,裘振立刻坐到陵光身边看着他,“啾啾啾!(我说裘振,你一定有办法能恢复裘振的记忆的!)”
蹇宾作为下禁咒的人,自然知道陵光在说什么,压低声音回答道:“不是我有没有本事的问题,给裘振下混乱咒的巫师把咒语下得很死,除非他亲自解开或者杀了他,不然谁也不能解咒,要杀了那个巫师不难,关键是他在哪儿?”
“啾!(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儿受害啊!)”陵光发出刺耳的鸟鸣,“啾啾吱!(我被推下悬崖那天裘振留守在城堡里啊,早知道带上他了!)”
“……你带上他了,出卖你的人才不可能在那天害你。恐怕这是众生教的连环计,就是可惜我们不知道裘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蹇宾在墨镜后的眼睛染上一丝幽暗,“不过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然他们大可杀了你的骑士,否则……为何要下混乱咒呢?”
陵□□得狠狠地锤了一下舞台的地板,裘振立刻握着陵光的手仔细查看。
蹇宾对陵光摇头。时候还未到,姑且忍忍吧。
陵光冷冷地看着蹇宾,深呼吸后仰天发出一声清越的鸟鸣。
一个衣衫褴褛蒙着面的男人悄悄钻进安放兽笼的帐篷里,在帐篷里假寐的仲堃仪立刻睁开眼,“打探到了?”
那个男人扯开蒙面的布,“我打探到了,陛下从四年前笃信众生教开始就远离原来的权臣们,大肆为众生教的主教们加官进爵,还下令奉众生教为国教……而且也是从四年前开始,陛下再也没有面见朝臣,整日斋戒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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