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又问:“那么陈皮这情感枷锁,如何能解,你找到法子了吗?”
“我父亲在手札中提到过,仙人用血媒之术维系她与凡人之间的婚姻,虽说要求凡人忠贞不渝,但也不可能完全不给自己留下后路。因为就算凡人不会背叛仙人,却也难保仙人日后不会喜新厌旧,所以如果她想悔婚,只需另外寻觅一人,重新立下血媒之约,新的契约成立之后,原来那份契约就会自动消解,前者获得的灵力,以及情感上的桎梏,也会逐渐转化到后者身上。”
张启山立即受到了启发:“所以你认为,同样的方法用在陈皮身上,应该也能行得通?”
二月红点了点头:“要想消除陈皮对我的执念,唯有再找一人,重新立下血媒之约。”他顿了顿,继续道,“但这人选……却是一大难题。当初我曾考虑过选择丫头作为契约对象,但那时候丫头已经身染重病,根本承受不住血媒之术对身体造成的冲撞与反噬。选择其他人,又担心他们会成为第二个陈皮,无端生出许多孽缘。”
张启山低头沉吟良久,然后抬起头望着二月红:“二爷,还是那句话,你信不信得过我?”
“当然信……”二月红话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诧异道,“佛爷,你的意思是……”
张启山笑道:“如果你担心你与我立下血媒之后,我的灵力会强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那么你大可放心,我对自己的自控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我并不是担心这个。”二月红急道,“佛爷,你要明白,一旦立下血媒,你很有可能会像陈皮那样,被无形的情感羁绊所桎梏,为身不由己的情感折磨所苦。”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对自己的情感控制能力,也颇为自信。”张启山不以为意地笑道,“二爷,这些年来,你可曾见我对何人动心?”
第8章 :围杀
张启山说他不曾对任何人动心,倒也不是假话。
二月红年少与他相识,两人一见如故,结拜为异姓兄弟。此后十多年,他们跟随先帝起义,并肩征战、配合默契,对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交情。
在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中,张启山见证了二月红与丫头生死契阔的爱情,二月红却不曾看见张启山身边有过任何女子的身影。
建国之后,张启山作为开国元勋之首,在新贵中地位超然,而他高大俊朗的外表,也成为了无数待字闺中的少女们憧憬的最佳夫婿。
于是乎,前来说媒者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大将军府的门槛,但最后却都被府里的管家挡了回去,不给任何理由。
这么多年来,别说是娶妻纳妾了,他身边连个伺候起居的婢女都没有,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生活习惯还跟以前在军营中一样,自律得令人难以想象。
日子久了,也难免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有说大将军不能人道的,也有说大将军有断袖之癖的,甚至传言有人亲眼看见大将军与身边形影不离的张副将眉来眼去,关系暧昧。
二月红也曾为张启山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听了那些传言,还专程跑去张启山府上旁敲侧击,不料张启山听闻之后哈哈大笑:“我张启山行得端做得正,只要我自问心无愧,管他旁人说三道四!”
二月红也不是婆妈之人,他虽无法理解张启山苦行僧般的自我约束究竟是何缘故,但也表示尊重他的决定,从此绝口不提。
如今却是张启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虽然他所说不假,但二月红仍是不甚放心:“佛爷,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可因一时义气而草率行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你觉得我是一时义气?”张启山有些哭笑不得,“我张启山行事从来不会莽撞冒进,此次我会有此提议,是考虑到陈皮此人性子骄躁,容易做下出格之事,如今他能联合外人来算计我们九族之人,他日难保不会因一己私利而与皇室倒戈相向,酿成大祸。”
二月红忙道:“陈皮他再如何鲁莽,总不至于……”
“二爷,你仔细想想,自陈氏王朝覆灭之后,陈皮就已经没有了任何血亲,他之所以肯为梁氏王朝效力,全是因为你与你夫人对他有恩。如今你夫人已然亡故,他又对你怀有非分之想,行事作风已露疯狂端倪。
“你若能成全了他,或许还能控制住他的心性,将他导回正途,但我观你之前反应,不像是能够接受这段不伦恋情,陈皮既得不到你的回应,只怕会走向极端,与梁氏王朝彻底反目,甚至与整个帝国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你当真放心任他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二月红一言不发地听他说完,脸色逐渐沉郁。不可否认,以陈皮那敏感又偏激的性子,真有可能会演变成两败俱伤的后果。
张启山继续道:“虽然我自认为是代替陈皮的最佳人选,但这话我说了不算,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你。如果你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我自然不会反对。但我只有一句忠告,如此强大的灵力,在陈皮体内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变数,二爷,你要当机立断才是。”
说罢,他拍了拍二月红的肩膀,推开窗子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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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皮与二月红不欢而散之后,便去找了那名被俘的刺客,撒气般揪起他的后襟,一言不发地走到陈王府外,上了马,一边策马缓缓前行,一边就这么将俘虏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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