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廉活够了,之前的人生其实能一眼就望到头,重头再来一次也会如此,那又何必带着记忆痛苦一辈子呢?
早上,午休,已经晚自习放学,柯廉一次次地在同一条路徘徊着,可惜整整一个月,那人没有再出现过。本以为死死刻在脑海中的声音也渐渐模糊。
按部就班的学习,回家,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伤口已经不疼了,连恨都有些模糊了。
本以为一切都没有希望时,同校有个同学退学了,如当年柯廉一般,流言肆虐,柯廉来到办公室看到家长已经办好了手续,告别了老师。
柯廉就一直站在墙角看着这对父母搬空了课桌里的书本,仿佛搬空了流言这个火架里的木条。一种叫嫉妒的心情吞噬了柯廉的心脏,为什么,同样是父母,为什么自己得到的是抛弃,而他得到是救赎。
当初陷入泥沼地时,柯廉多么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啊,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拿他的伤口做谈资,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包括自己的亲生父母。
明明自己可以得到另一个结局,只要离开就好了。就像他们。
许久,柯廉才抑制住自己越来越钻牛角尖的想法,刚刚自己在干什么,居然去嫉妒一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就因为他有了一对自己所期望的父母。这些想法,让人作呕。
现在的重点是,他到底躲去了哪里。
第31章 跑题脑洞
有时候失去的记忆就像一个陀螺,不抽不动,当莫个清晨,柯廉突然开始撕心裂肺地呕吐时,某一段记忆终于舍得撕开了面纱。
柯廉怀孕了。这不像是几年后,也不像是大城市,一个连男人都称不上的男孩怀孕,在这个闭塞迂腐的环境里可能就是他的原罪。
把柯廉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当初柯廉产出的是一个死胎。
被强后的日子,柯廉过得水深火热,常常遍体鳞伤,直到要生的前几天,柯廉都被堵在厕所里接受欺凌。柯廉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一个没有先进消息的普通男孩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即使他的肚子已经大得连校服都遮不住。
有一天,恶霸小孩突然对柯廉的奇怪的肚子感兴趣,于是柔软的肚子上被狠狠地踢了几脚,撕裂的疼痛扑面而来,柯廉却不会想到这是流产的前兆。他只是蜷缩在地上默默地忍受这仿佛把所有内脏都撕扯出来的疼痛。
直到挨过一波后,默默地捡起散落在地回家,此时的柯廉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反抗精神,麻木的行走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仿佛一切痛都可以忍受,活着已经等于死去。
柯廉在床上疼了整整三天无法起身,不会有人会关心柯廉是否去上学,甚至没有人关心他是否还活着。
拖着一地的血,柯廉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痛到了极限,饿了随便吃点,柯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也许是单纯的觉得饿死太难受了。
终于第四天变得不一样了,好似什么破了,□□流出了大量浑浊的水夹杂着血块。
记忆突然像被聚焦在了那一幕,一个浑身青紫的胎儿被娩出,和狼狈的柯廉一起静静地躺在床上,离那一天的发生有了十个月,十个月后,柯廉抱着怀里的死胎从阳台跳出。
那种绝望和解脱混杂的心情仿佛还在昨日,太惨痛的回忆了,沉重的不该被想起。
该庆幸柯廉因为没有气力而只从自己家的阳台跳下吗?失忆的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发生的是一场车祸,然后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也换了一个监护人。
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为什么自己会换个监护人,也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自己对成为一个肌肉男而执着,也许是这段记忆在提醒着自己,不碰才是最好的选择。
*
绿皮的火车摇晃着,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后退着,行道树一下下地打断着阳光,就像在闪烁。
狭窄的车厢里充斥着各种气味,让嗅觉变得灵敏的柯廉恶心。和好心人换了外座的位置的柯廉已经来回倒空了胃里的所有东西。
柯廉乘着假期去向遥远的b市,去最好的医院结束肚子里伤痛都证据。
柯廉庆幸未来都事情还没有发生,父母也没有断掉柯廉的生活费。在柯廉都卡里还有一个学期都生活费和学费,足够柯廉去外面都医院挂一个专家号。
b市是之后柯廉扎根都地方,柯廉相信现在的b市足够发达,足够先进,至少相信医院能保护好病人的隐私,而不是像自己的小镇,报个警几乎全镇都知道了你发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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