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廉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被叫到办公室,再次站在这里,柯廉十分感慨现在的班主任很和蔼可亲,仔细的问了柯廉的情况和关心柯廉的身体,一句都没有批评柯廉的迟到,但是柯廉却总是透过这层面纱想到同一张脸所露出的鄙夷和刻薄。
柯廉永远忘不了这个所谓为人师表的人会对一个已经受尽折磨的十六岁的少年说,脏!也永远忘不了这个所谓老师却纵容和漠视柯廉身上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密集的伤口。
柯廉看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直到班主任放柯廉离开,柯廉也没有回应,他只是微微低头,摆出一副认错的样子。
柯廉其实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肮脏,肮脏的是这个世界,是那个施暴的人。他也没觉得自己肚子里孩子是肮脏的,当初想要打掉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错误。
但是当老师说柯廉肮脏的时候,柯廉动摇了,那时的他太脆弱了,脆弱到能轻易的推倒心中最后的堡垒,而那句脏太伤人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脏,开始觉得自己恶心,甚至放弃了反抗,来接受那些所谓的制裁。为什么要活下去,只是麻木到连死都不会了而已,反正灵魂已死,躯壳也不感觉到疼。
走出办公室,柯廉在阳光下站了很久才驱散了心中的酸涩。但是感觉自己身上肮脏的感觉挥之不去,即使柯廉清晰的知道自己没错。
柯廉不愿回忆这些阴暗的画面,因为他害怕自己会被负面情绪给吞噬。,过了十年顺畅生活的柯廉与之前的柯廉并无多大的差别,依旧害怕和无助。
第38章 跑题脑洞
就这样,柯廉过着单调而又充实的每一天,跑步上学,刷题一天,然后跑步放学。
运动是一种长期而又快乐的事情,当挨过了最初的疲惫和酸痛后,柯廉已经慢慢地能完整的跑下整个路段,虽然真的跑不快。
期间,柯廉收到了身份证然后迫不及待的去了证券公司开了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想的太简单了,柯廉以前阅读过大量的案例却分布在整个十年间,变得少的可怜,最近的也是小半年后的事了,那时候柯廉都生了。
而面对除了几个老牌的股,其他的柯廉一无所知,太少的资本和太过捉襟见肘的生活使得柯廉没有勇气去像以前那样赌那些可能。
责任让自己成长的同时也让人变得胆怯。孑然一身和拖家带口的心境完全不能等同。
柯廉细细的算了手里剩下的钱,过完这学期三餐后,只能勉强去医院生个孩子。之后柯廉也许要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饿死在街头了。
吃饭再节俭也省更多钱,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一个挨不得饿的小祖宗。天呐,快来一个研究所来研究自己吧,至少不要钱!想尽办法,柯廉心中盘旋着一个想法——不去医院,在家里自己生。
去了医院又如何,那些医生也没有经验,而有风险的事医生可不会做。没有级别更高的医院,转院也只能往国外转了,只是提供一个地方罢了。
.柯廉也算是有经验和理论,虽然前者失败了,后者来着柯廉买的书。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柯廉心烦意乱,开始怀疑单靠自己能否养活一个孩子。
柯廉提着笔却静不下心来写试卷,手里的笔无意识的滑动着,白活那么多年了,连个生存的技能都没有,又不能去打童工,卖不了体力脑力又没有文凭或者限制于时间和起始资金。
大把的商机在柯廉面前,却找不到一个能空手套白狼的。
*
可怜的烦恼一天天增多,柯廉的钱包一天天变瘪,时间从来不会为一个人停下他的脚步。
中考体测开始了。柯廉的学校是主考场,柯廉抽了签,一大早就捆绑了肚子,多过了一个月,柯廉的肚子大了一圈多,是个巨大的累赘,柯廉也不像那次那样只是挂几条撑一下,而是紧紧地一圈圈的勒小了自己的肚子。
肚子硬得跟铁块一样。胎儿也十分不满自己的生存空间变小而开始奋力挣扎,但是这依旧比挺着一个滚圆的肚子上下晃动好,好似每次迈步都能撞到腹底。
柯廉轻松的过了跳远,铅球,然后毫无停歇的站在了一百米跑道前,锻炼了一个月,柯廉对一千五已经放心了,却从来没敢跑过一百米那种冲刺的剧烈的运动。
有些忐忑的站在起跑线上,柯廉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摸到一手的布料,肚子里的动静却清晰的传出来,柯廉在心里预设,就十几秒的事,跑慢点也就是中考少几分的事。
呯,一声枪响,柯廉和同组的同学窜出了起跑线,柯廉反应快,一马当先,却不敢尽力奔跑,却没有比同组差多少的跑过了重点。
心跳如鼓,手脚发软,仿佛回到了跑完一千五的那个下午。
冷汗顺着额头沿着脸颊流下,衣服已经湿透了,柯廉扶着双膝用力的呼吸,想挽回即将昏迷的神智。他不能倒下,不能被发现……
*
万幸,柯廉在快到医务室的时候堪堪醒来,几个初二的志愿者抬着柯廉差点就迈进了医务室,等被放在床上时,柯廉才清清醒,却全身没有什么力气,恶心胸闷,搬完柯廉的志愿者很快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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