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否决答谢后苏瑾帛又继续发愣。
他怎忘能了这事,自己是一朝丞相,而那人是镇国将军,二人怎能无后?
接下来的一晚上,苏瑾帛虽然一直谈笑风声,喝酒的次数却是多了起来。
宴散回府,苏瑾帛又跑去了太尉府。他不怎么不会喝酒,今日喝的有些多,不免开始昏昏欲睡。林涣暮也看他有些累了,将他抱起放在床榻,自己也在苏瑾帛旁边搂着他躺下。
谁知刚把他放下苏瑾帛就来了精神,单手曲起当枕头枕着,抬起头盯着林涣暮。他笑着的时候眼睛会像小狐狸一样微微弯起,十足的个孩子气。
林涣暮被他看的心中一阵□□,低头深吻了下去,苏瑾帛也紧接着回应。
“我若是一名将士便好了。”
“当丞相不好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用打打杀杀,提笔扬诗,多自在优雅。”苏瑾帛佯装嫌弃的撇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回话。
如果成为一名将士,我便可以从队伍中间追随那自己所爱那人的身影,而不用在朝廷像个无能的懦夫般埋头于文献之内,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可悲地做着无谓的祈福。
在林涣暮以为身旁人即将睡着时,苏瑾帛冒出了一句话。
“太尉大人,你会娶妻吗?他盯着自己的指尖,眸中一闪而过的窘迫。
林涣暮眼睛微睁,一时间的犹豫。他父亲一直盼着自己娶妻生子,能延续香火,而如今皇上对此也很上心,多半是忌惮自己的势力。总想要将哪位皇亲国戚许配给自己,父命不可违,皇命不敢违,可是面对眼前的人,又怎样也下不了决心。
林涣暮轻顺苏瑾帛的发鬓,将吻落在他的碎发间。“我不会爱上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苏瑾帛虽然醉了困了,还未神志不清,他也知道他的难处,笑了笑,脸侧隐隐的酒窝。
“好……我要求也不高,就求这一个”
我不是女子,所以不能不识大体。若你想有妻子儿女,那我便答应你。
但这是底线,唯一的底线。
现在的他,永远也想不到。在多少年后,当他看着他一步步走远时,胸腔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竟让他那被毁掉的咽喉可悲的连破碎□□都吐不出来。
他想问他,问他还记不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
想揪住他的衣领,将刀刃架在他的脖颈上问他。
他到底还记不记得。
林涣暮还未有睡意,偏头看着苏瑾帛睡过去,呼吸绵长,他手抚上左肩靠近胸膛的地方轻轻按压,剑眉一蹙。
听闻府外马蹄声急促,不过多时就有小厮轻叩房门说有人携急报拜访。
林涣暮轻声翻身下床,将烛火点明后放在离苏瑾帛最远的角落,借着昏暗的光将衣物穿戴好,走时灭了烛台还不忘为他掖好被角。他出门不解看向来人,看装束应为宫中侍卫,单膝而跪拱手禀报。
林涣暮听后眉头紧皱,食指直接抵住上唇低头思索了半晌,转身回去牵了马匹出来。
他利索地翻身上马,叮嘱小厮在苏瑾帛醒后告知他今晚的事况,脚跟马刺刺向马匹,伴着一声马的长啸随来者绝尘而去。
“什么?!”苏瑾帛刚刚推开屋门便被屋外守着的小厮给吓清醒了。
“陛下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让你在我醒了之后告诉我?!”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形象,脸上为了维持住温文尔雅的模样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好,在下知道了。”他抿了抿嘴,撑出一抹僵硬的笑。“多有叨扰,先告辞了。”
然后那小厮就愣愣地看着苏瑾帛牵出了林涣暮最宝贵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舍骑的那一匹马,像绑了个人质一样,竭力压抑着自己幼稚得意离开了太尉府。
他哪敢去阻挠半句啊,小厮一脸委屈地蹲在院内,若是不说他顶多会被大人埋怨两句,若是说了惹丞相大人不高兴了,那自家的大人会灭了自己的。虽说越想越委屈,撇了撇嘴,也还是可怜巴巴地去干活了。
苏瑾帛刚回府就开始忙,自己昨夜不在,半夜侍卫前来时未找到自己,便留下了书信。
单是这一封书信也是够他忙活的,清晨上朝前跑过去草草的交代完后,才回到自己府上,有了半点清闲。
即使已知并不是什么大事,这刺客隔三差五的来,早就该习惯了,但心中还是隐隐的慌乱。
他并不是不相信林涣暮的能力,而是这次的刺客来的很是蹊跷。这宫闱重重,怎可能让区区三名刺客进来,宫殿外层层守卫,又怎能防不住他们?除非外头还有众多伏兵准备一一急迫,便看谁自投罗网。
想到这一可能性的苏瑾帛眉头紧蹙,焦躁用毛笔在白纸上画出一条条毫无章法的黑印。
而且,这不过区区一刺客,怎用的到太尉亲自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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