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珀忽然抬起头来,“塞隆。”
大法师朝着她走过来,一种微妙的情绪引着塞隆注视着她的老师,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她不解地看着希珀,后者定定地注视着她,忽然伸出双手,把她轻轻勾进自己怀里。
“我……”希珀欲言又止。
“老师?”塞隆只穿了一件睡衣,属于希珀的热力很容易就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她身上,她微凉的身体被一阵暖意包围,很舒服,曾经让人向往,它消失之后,一定会让人眷恋。
“我……”她中音提琴一样悠扬的声线在塞隆耳边响起,“我曾经觉得语言能描述所有的事情,但我今天发现我心中的喜悦无法……无法用语言来抒发,我写了很多……很多字来表达我对你的喜爱,但仍然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她的声音这一次丰富极了,诚挚地展示着自己的困惑和喜悦。
“我想我只能用一些非理性、非语言的东西。”
比如说这样一个拥抱。
塞隆早就被巨大的喜悦震得不知作何反应了,双手无意识地搂紧了希珀的腰,等她觉得这纤细又柔软的手感真好的时候,她已经抱了好一会儿了。
新的、掺杂了一些描述不清的情绪的喜悦冲淡了旧的,一下又取代了它的位置。想永远都这么抱着她,感受承载那些美丽的实体。她恍若进入了一个梦境,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的美好整个包围着她,她眼皮有点发沉,头枕着希珀的肩膀,轻轻倚在她怀中。
“……塞隆?”希珀先感受到了塞隆的身躯渐渐沉重,
“……嗯?”塞隆惊醒过来,身子一下子站直了,她抬头看着大法师,接着在希珀怀中羞涩地笑了,“我差点睡着了。太暖和了。”
希珀也笑了,“睡吧,明天按时上课。”
艾梅科特斯坐落在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里,周围全是白沙,不知有多大体积的巨石被沙子埋住,偶尔会在地表上冒出头来。大法师说艾梅科特斯的地基打在地下二十码深的岩床上。
法师塔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元素生物,这里的血肉生物只有塞隆和希珀还有提乌斯三个。有很长一段时间塞隆都这么认为。
但就在她召唤出伦宁因而引起沙漠中的洪水之后第二天,艾梅科特斯周围开出了连绵不绝白色花朵。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塞隆,她倚在门边喝自己的牛奶,但发现艾梅科特斯周围的沙地和远处的银色沙砾不一样。
她惊喜地叫来希珀,问她那到底是什么,大法师则解释说:“是一种传说中的无根之花,种子十分坚韧,在沙漠上据说可以睡一百年之久,只有落雨足够的时候会长出来。但是元素之门已经很久没有足够的雨落下来了。”
她说的是事实,连水在这里都异常活跃,经常会自己跑去别的地方,就更不要说在一直狂躁的风元素帮助下逃逸的水了,只有沙子是最稳定的,但也常常被风吹走。
这场从无尽水域来的洪水浸透了这里二十码深的沙丘,种子从长久的蛰伏中苏醒,吸饱水之后迅速生根发芽,抓紧时间在水蒸发之前开出花朵,生出下一批可以蛰伏的种子。
希珀罕见地拉着塞隆走出了白色巨塔。走进了一片白花中,塞隆欢叫着扑了进去,当然扑了一身的沙子,还有花瓣在她的重压下断裂,飞了起来。希珀用微风把她抓了回来,低声说:“它们太脆弱了,不要打扰它们。”
塞隆看了一眼白色的花海,遗憾地应了一声。
白花三天后凋零了,白色的花朵在骄阳下以近乎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塞隆伤心了一阵子,然而又过了大约三天的时间,地上长出了点点绿色。
早上站在窗边塞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沙漠里不是什么都不长吗?希珀又把她带出了风结界的范围,她这次小心翼翼地在一片绿色的边缘行走,这些小家伙都蔓延到法师塔里面了,仿佛不存在风结界一样。和那些脆弱单薄仿佛无根之萍一样的白花不同,所有绿色的小芽都是翠绿的,每一个都肉肉的一块,结实得像一颗绿色的石英一样。
这些绿色的结晶慢慢地长大了一些,为此塞隆还专门挖了一棵回去带给枯叶城的园丁看,并问是否需要多浇水。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它们只有在风沙、烈日、和干旱中才能活下去,一周最多浇透一次水,否则根部会因为不透气而腐烂。”
因此塞隆每天都跃跃欲试地下去浇水,希珀只好把她拦下来,并在休息日才放她出去。
要和水领主合作,塞隆还是磨合了一段时间,她总不记得自己有个水领主,事实上也不太知道要让它做什么,为了这件事情她还专门问过希珀“一个有契约的水领主和一个没有契约的水之子到底有什么区别”。
希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权限交给了两位水领主。
“能聊天。”两位蓝色的大水球不约而同地说。事实上水领主回到元素界面之后还是有不少机会和别的回来休息的水领主碰面,大家凑在一起讲着各自了解到的人间界的事情,给后辈很多有用的建议。但水领主们默契地遵守着契约:不讲主人不为人知之事,不讲前任主人任何事。
除去在战争消亡,元素生物的生命是无穷的,一个水领主的主人故去后,它就会回到元素界面,直到下一个法师把它召唤出去。观察人类和人间界并参与其中,是一种对元素生物来说相当有吸引力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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