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女抬起头,满眼的委屈。
“不……”希珀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觉得这样也不适当,现在最好跑出去,不要管她,但理智上又告诉她不能如此草率,所有的一切都要平稳交接,最好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她心境上的变化。
特别是塞隆。
“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在想……这毕竟是个对幼儿才有的举动,而你既然已经这么大了……我必须逐渐开始用对待成年人的方式对待你。”
“可……可您对我什么样我都不介意。我不介意被您当做幼儿。”
你不能说这样的话,你不可在言语上纵容我滥用我的优势……
希珀往后退了一步,“但我介意,我们最终会是平等的,你是法师,我也是法师。我对你……我对你的态度应当遵循……和法师交往的基本礼仪。”
“可我还不是法师呢……我现在只是个学徒。”
这句话同样也像是来自堕落的诱惑,轻轻挠着大法师的心。
她还不是个法师,她要求一个晚安吻没什么不对,不对的只是你的胡思乱想罢了,你应当按照从前的方式宠爱她、鼓励她,并且好好反省自己,克制自己。从前你并不会随便去接着吻别的地方,今天难道就会忽然改变吗?
希珀不敢注视她的眼睛,刻意避开了对视。她伸出手——没像往常一样扶着塞隆的肩膀,而是鬼使神差地抚上了她的脸,捧着这张越来越清丽的脸蛋,她闭上眼睛,轻轻贴在塞隆的额头上。
很想继续往下吻。这个念头生出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难以克制,希珀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蠢蠢欲动地朝下挪。在此之前,她强迫自己离开塞隆,匆匆说了一句晚安,就走出了房门。
塞隆怅然若失地看着门的方向,伦宁冒出来,谄媚地说:“需要我帮您关灯吗?”
塞隆摇摇头,苦恼地摸着自己的脸颊。但她马上听见了希珀去而复返,又欣喜地看着门口,满心期待它被打开。
但希珀在门口就停住了,些微的波动传来,一个陷阱被布置在门口,这回脚步声又远去了,塞隆等了很久,它都没有再出现。
“您该睡了,都这么晚了,再不睡会长不高的。到时候怎么超过大法师阁下?”伦宁从塞隆的左边窜到右边,这句话催她睡觉一向很管用,但这一次却失效了,塞隆呆了很久,才轻轻叹息一声。
而这一声叹息,又仿佛把她所有赖以支撑身体的东西抽走了。少女蜷缩在床上,轻声说:“我感觉不论我怎么努力,都不会让她对我再热络一点了。这算一个瓶颈吗?”
“我的主人,您不要太灰心,您的魅力很快就会无法阻挡,只要您继续发挥您的天赋。在学校里不就初见端倪吗?”
“不客气地说,我并不在意别人对我有什么评价,正面负面都不太在意。”
“……您还是睡觉吧,明天就可以好好享受和大法师在家的每一天了。她说不定只是太累了,所以无暇顾及您,这时候反而需要您来照顾她,所以不睡觉怎么行?”这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水领主飘过来,替她盖好被子。
塞隆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认真地问它:“伦宁,从你的人生经验来说,我继续这样努力,真的会有用吗?”
“当然了,这还用说吗!钱财、美貌、地位,都有可能烟消云散,只有知识和智慧是永不会舍弃你的。大法师是个富有智慧的人,别的东西都遮不住她的眼睛,她所重视的也唯有这些罢了,相信我。”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里因为外力而里外波动。
塞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侧过身缩成一团,迷茫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又恢复成了一个活力四射的小野兽,穿着整齐的套装,坐在希珀门口的小沙发上等她出来。
这种情况屈指可数,希珀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塞隆,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下次如果有急事,可以直接敲门叫我。”
大法师心里立刻浮现出几个不怎么好的可能情况,走过去倚在沙发旁边,握住了塞隆伸出来的手。
还好,没有什么伤痕,小少女看起来情绪也很淡定,大概不是特别急的事情,她放下心,然后觉得自己这种随便握别人手的行为似乎也不怎么好。但她想抽回手的时候,被塞隆反握住了。
“我上来看看您,您昨天不怎么舒服的样子,”她笑了笑,“我想等会儿您再不出来我就把早餐端上来。”
“谢谢你想着我,”希珀不知为什么也笑了起来,“走吧,下楼吃饭,等急了吗?”
“我是没有,但提乌斯和维吉尔可能已经不耐烦了。”
“坏孩子。等会儿有什么打算?”
“我出去浇花,您和我一起去吗?”
“好啊,我上个月帮你浇过一次,还记录了一下不同品种的皱缩情况。”
“真的?”塞隆欣喜地看着她,“您还费心记录了?您真是太好了!”
“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大法师非常礼貌地回答,但她的表情表明她在认真开玩笑,“其实我还有个意外的发现。”
“是什么?”
她们两个进了起居室,提乌斯站在饭盆前,脚□□换着跳来跳去,非常期待地看着塞隆和希珀就坐,等着希珀一声令下就开始吃。
但希珀正忙着和塞隆讲话,只是冲着维吉尔点点头,双手拿起刀叉却迟迟没切下来。
维吉尔急坏了,但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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