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风吓了一跳,急忙跟上, 死死地拽住了他,之后趴在门板上与他一起听着外面的声音。
然而屋外一片安静。
邻居家的狗吠了几声, 之后也嗷呜嗷呜地不叫了。
萧随风顿了顿,伸手把皑皑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又抄起了桌子上的短刀,把门拉开了一条小缝。
初皑:“……”
萧随风多年捕猎, 即便遇见了高手,也可以抵抗一二。
他顿了顿,转身走进屋内,伸手拉开了墙角的柜子。
而另一边,萧随风趴在门缝处仔细看了看。
屋外一切正常,半个人影都没有。他顿了顿,把眼睛闭上,仔细地辨别着周围的声音,确定没有任何人在方圆三丈以内之后,把门打开,站了出去。
邻居家的狗听到声音又吠了起来,萧随风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仔细地观察着房门和房门旁边的墙,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并没有任何留下的手信。
萧随风顿了顿,不敢在外面多待,抬腿回到了屋内。
皑皑收拾东西的速度非常快。萧随风前脚刚刚跨进屋内,这小家伙就把一个打包好了的包袱扔给了他。
之后,他又弯腰把床上摊着的另一个包袱捆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萧随风把手里的短刀别在了腰带上,看着皑皑也拿过了桌子上的小刀,伸手揽上了他的后背,带着人往屋外走去。
临出门前还抄过了屋角放着的自制弓箭。
初皑也把胳膊放在了对方的腰上,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往旁边的岭北深山里走去。
落雁村民风朴实,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日子,也没见哪家人喜欢偷窥别人生活的;更何况家里的屋顶一般人也爬不上去。
——娄官发现了他,刚才是派人来确定他的身份的。
初皑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感觉揽着自己后背的那只手紧了紧。
萧随风微微低头,轻声道:“别怕。”
初皑提了下嘴角,像是想让他放心一样地也用力搂了搂他:“我不怕。”
他真的没感觉有多怕。
他有把握不被娄官抓住。因为娄官的手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发现了他之后竟然回去汇报了。
这就给了他俩逃跑的时间。凭着萧随风对山上的熟悉程度,他俩只要进了山里,就如同游鱼进了大海,那娄官即便是带着雷达过来,都休想见到他俩的半个影子。
萧随风带着他,专挑密闭的小路走。这家伙的视力极好,带着他躲过了一根又一根横生出来的枝条,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平平整整,没有一丝的划痕和破损。
初皑顿了顿,突然笑了一下。
萧随风:“……”
萧随风扭头看了看他,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初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感觉我们不像是逃命的,倒像是跟平常一样出来捕猎玩耍的。”
萧随风提了提嘴角,道:“那是因为,在山里行走捕猎是为夫的长项。”
初皑:“……”
他紧了紧身上的包裹,稍微喘了一口气儿。
萧随风立刻停下了脚步,问他:“累了?”
初皑看着他顿了顿,感觉自己还能坚持,遂眨眼道:“没事,我们接着走吧。”
萧随风:“……”
萧随风解下了身上的包袱,把它挎在胳膊上,又走到了他面前,蹲下道:“上来。”
初皑:“……”
他顿了半秒,也没再说什么,伸手伸脚地趴了上去,又从这家伙的胳膊上把包袱拿了下来,挎在了自己的手上。
现在不是他逞强的时候。娄官发现他们跑了之后绝对会上山来追,他俩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一处藏身之所。
萧随风的体力极好,连着翻两座山头都脸不红心不跳,背着他健步如飞也绝对不在话下。而他的体力跟这混蛋相比确实有差距,他现在还不太累,看不出什么来,等一会儿真累了,必然会拖慢整体的速度,还不如萧随风现在就背着他走来得快。
萧随风把他往上掂了掂,托住了他的大腿就继续往山上走去。
盛夏的夜里并不凉快,萧随风背着他走了一段路就出汗了。初皑用袖子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之后看了看两旁,伸手拽下了一大把叫做“芨芨秧”的植物。
萧随风他们打猎的时候经常用这东西。
芨芨秧的味道跟蒿草有些像,却比蒿草的气味更加艰涩浓重,且久久不会散去。它被揉碎了之后就会流出很多汁液,涂在人的身上时足以掩盖体味。
初皑默默地把一大把芨芨秧扯碎,又放在手里揉了揉,把汁液抹在了他俩的领口和袖口上。
之前萧随风用它来迷惑山上的猎物,而现在他要用它来迷惑娄官的狗。
萧随风又背着他走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发现了一处适合藏身的山洞。
他俩往里面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动物占据着这里后,便把包袱放下,在地上铺了个“床铺”。
这个山洞的地理位置极好,从外面看过来十分隐蔽,逃向旁边的山上也非常方便,娄官即使放火烧山,他俩都不会有顾虑。
初皑从包袱里翻出羊皮来铺在地上防潮,萧随风又从外面砍了些树枝,抱回来挡住了洞口。
做好一切之后,这家伙看着他顿了顿,微微笑了一下,说不如我们也把娄官他们当成猎物吧。
初皑:“……”
他看着他,眨了眨眼:“愿闻其详。”
萧随风便坐在地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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