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钻入骨髓深处。
有那么一个瞬间,穆司爵甚至动弹不得。
最后,他还是走到落地窗前。
他记得很清楚,许佑宁还在山顶的时候,最喜欢站在这里眺望远方。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许佑宁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独自承受着多沉重的事情。
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许佑宁已经离开这里。
大年初一未过,整座城市依然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无数烟花齐齐在空中绽放,构成一幅璀璨绚丽的图画。
穆司爵第一次有看烟花的闲情逸致,抬起头,凝望着夜空。
这个时候,许佑宁在康家老宅吧。
如果她也恰巧抬起头,看到的景象是不是和他一样?
夜深后,热闹绽放的烟花逐渐消停,天空又归于安静。
穆司爵坐到沙发上,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里,也不喝,神色深沉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司爵也不知道自己枯坐了多久,敲门声突然响起,他下意识地看向监控屏幕,上面显示着阿光的脸。
穆司爵用遥控器开了门,阿光笑嘻嘻的走进来——
“七哥,我就知道你没睡!”阿光倾尽所有热情,邀请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喝酒?”
只有阿光自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穆司爵要求住这幢小别墅,无非是因为这里有着他和许佑宁的共同回忆。
可是,许佑宁已经不在这里了啊。
穆司爵看到熟悉的景象,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一定会难过,再不济也会后悔。
阿光觉得穆司爵太可怜了,于是想了喝酒这个点子,想帮穆司爵浇灭忧愁。
这个时候,阿光并没有记起有一句话叫——借酒消愁愁更愁。
穆司爵抬了抬眼帘,看着阿光。
他知道阿光的用意,可是,这种时候,酒精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算他把自己灌醉,许佑宁也不能回来。
阿光看穆司爵没有点头的征兆,底气顿时泄露了一半,不太确定的看着穆司爵:“七哥,你要不要喝啊?”
穆司爵冷肃着一张脸看着阿光:“明天有事,你还想喝酒?”
阿光想了想,决定先斩后奏。
他一下子伸出藏在身后的双手,豁出去说:“七哥,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他一只手拿着酒,另一只手拿着两个酒杯。
确实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阿光抬了抬拿着酒的那只手,笑嘻嘻的说:“七哥,我们就喝一杯!”
“……”
穆司爵认识的那个阿光,从来不会沉迷于酒色,这也是他欣赏和重用阿光的原因。
阿光今天这么执着的想喝酒,应该只是为了他。
穆司爵接过酒杯:“去楼下客厅。”
阿光太清楚穆司爵今天的心情了,带的是一等一的烈酒。
他打开瓶盖,笑呵呵的看着穆司爵:“七哥,我最清楚你的酒量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一瓶干掉!”
按照穆司爵平常的酒量,和阿光解决一瓶酒,确实不在话下。
穆司爵没有任何防备,仰头把酒喝下去,喉咙像突然腾起一把火似的灼烧着。
三杯酒下肚,他就发现现实很骨感——他竟然开始晕了,甚至有些分不清虚实。
穆司爵反应很快,第一时间看向阿光,目光如刀锋般冷厉:“阿光,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阿光放下酒杯,很平静的说:“安眠药。七哥,就像你说的,我们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休息吧。”
穆司爵的晕眩感更加严重了,他扶着沙发的扶手,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光:“你……”
阿光扶着穆司爵往楼上的房间走,一边说:“七哥,我知道这样做很过分。明天醒过来,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他把穆司爵放到床上,看着穆司爵闭上眼睛,然后才安心的离开房间。
其他兄弟不知道,但是阿光很清楚——
自从许佑宁离开后,穆司爵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穆司爵只能依赖安眠药。
可是,没过多久,穆司爵就渐渐放弃了安眠药,他的理由很奇葩——
不吃安眠药的话,许佑宁至少愿意进|入他的梦境里。
他贪恋梦境中拥有许佑宁的满足感。
可是,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梦见许佑宁之后,穆司爵往往会早早就醒过来,再也无法入眠。
睡眠不足的原因,这段时间以来,穆司爵的脸色一直是苍白的,周姨看着都心疼不已。
今天,回到这个曾经和许佑宁共同生活过的地方,穆司爵的情绪应该会波动得更加厉害。
可是,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阿光只希望穆司爵可以好好睡一觉,养出足够的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长夜很快过去,第二天的阳光洒遍整个山顶,皑皑白雪逐渐消融,更为山顶增添了一抹刺骨的寒意。
穆司爵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满室的晨光,温暖而又明亮。
他坐起来,没有头疼,也没有任何不适。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醒来了。
缺觉的缘故,往日醒来,他总是头疼欲裂,要么就是头重如山。
今天也许是睡眠足够的缘故,他只感觉到神清气爽。
接下来,昨天睡前的事情浮上穆司爵的脑海。
阿光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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