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芸红红的眼睛里,透出满满的依赖。
沈越川却不敢面对。
他只能欺骗自己: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女孩身上,都会让她恐惧不安。因为他是第一个赶到萧芸芸身边的亲人,所以她才希望他留下来。
糟糕的是,沈越川可以欺骗自己的思想,却无法阻止胸腔里那颗坚硬的心脏一点一点变软。
在萧芸芸红红的眼眶面前,他几乎要没了底线。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最终会向萧芸芸妥协。
萧芸芸抿着唇,看着沈越川的眼睛——没看错的话,那双迷人的眼睛里,满是理智。
他不会答应吧,她哭得再难过,他也还是会帮她另作安排,然后离开。
只是想象,萧芸芸已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眼眶一热,眼泪随即簌簌而下。
“”
沈越川突然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不是的话,为什么要让萧芸芸爱上他?
这份不该发生的感情,让萧芸芸受尽委屈,也让他受尽折磨。
萧芸芸无声的哭着,每一滴眼泪都像一把利剑,呼啸着直往沈越川心里插,击溃沈越川的最后一道防线。
沈越川在心里自我安慰,只这一次,只向萧芸芸妥协一次,下次,他一定狠下心拒绝。
他温暖的掌心抚上萧芸芸的脸,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多大人了,还哭得跟个小孩一样。lt;gt;”
他不说还好,一说萧芸芸就更委屈了,哽咽了一声,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这是她最后的奢求。
她已经决定了,如果沈越川不留下来,她就耍赖!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沈越川的妹妹,沈越川答应了妈妈照顾她的,她不信沈越川会言而无信
沈越川一个头两个大。
工作的时候,他碰到过很多难搞的合作方。
然而相比之下,往往他才是最难搞的那个。
因为他采取最多的方式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后,合作方只能跟他妥协。
他要把这个方法用在萧芸芸身上的话,就要哭得比萧芸芸更大声。
算了,他还是妥协吧。
“好了。”沈越川捏住萧芸芸的鼻子,“我留下来陪你还不行吗,别哭了。”
萧芸芸哽咽了一声,委委屈屈的问:“你不会走吧?”
“今天晚上不会。”沈越川叹了口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萧芸芸撇了一下嘴:“我以前也没什么好哭的。”
喜欢上沈越川之前,她自由又快乐,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哭点。
喜欢上沈越川之后,就像某个人说的,她开心只需要一瞬间,委屈也来得异常容易。
沈越川只看见她今天流的眼泪,那些在无眠的漫漫长夜里浸湿枕头的泪水,那些突然而至的心酸沈越川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
她想回到喜欢上沈越川之前,可是她的心已经在沈越川身上。lt;gt;
真是人间悲剧。
沈越川来不及说什么,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看号码,走到阳台上去,开口就问:“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对方的语气很轻松。
沈越川也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这么容易就查清楚,说明事情并不复杂,只要处理好,萧芸芸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尽管这样,沈越川的声音还是冷下去:“到底怎么回事?”
“芸芸是不是惹过一个叫钟略的人?”对方问。
沈越川眉头一拧,声音里透出寒厉的杀气:“事情是钟略干的?”
“准确来说,是钟略指使一帮贩人口的犯罪分子干的。”对方把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沈越川,“钟略偶然认识了这帮人,他告诉他们,有一个长得很正的女孩,他愿意出钱,让那帮犯罪分子吓一吓那个女孩。但是有一个前提,要做得不留痕迹,不能让我们查到他。真不知道这个钟略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们。”
“”
沈越川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手背上青筋暴突,如果不是手机的质量过硬,估计早就变形了。
对方“咳”了声,问:“钟略和那帮人,怎么处理?”
“钟略交给我。”沈越川冷声交代道,“至于那帮人,教训一顿,让他们把过去犯的事交代清楚,收集好证据一并交给警察,让警察处理。lt;gt;”
“k,我明白了。”顿了顿,对方突然想起什么,“喔”了声,补充道,“芸芸很担心那帮人是人贩子,怕那帮人会把目标转移到其他女孩身上,你想想怎么跟他说吧。”
“我知道了。”
沈越川挂了电话,回客厅。
萧芸芸好不容易不哭了,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听到沈越川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了沈越川一眼,怯怯的问:“查清楚了吗?”
这问话的风格,倒是和沈越川出奇的一致。
沈越川“嗯”了声,在萧芸芸旁边的沙发坐下。
萧芸芸的眸底又浮出不安:“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被钟略教唆的。”沈越川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萧芸芸真相,“不过,那帮人本来就是犯罪分子。”
萧芸芸愣了愣,不想管钟略是怎么跟这些人扯上关系的,她只想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两种下场。”沈越川轻描淡写的说,“打残,扔到警察局,让法律衡量他们的罪行。或者直接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免得让他们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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