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沤听得归海莫烬唤那慕掅连忙扭身吩咐人去唤来,心里越发的紧张,不知道这向来心思鬼测,行事雷厉的冷面王又要做何。
归海莫凌却不管他们,嘻嘻一笑凑到觅尘身边轻声低语:“我四哥厉害吧?比我有气势多了,瞧把他们吓得。我就佩服四哥这点,随便入得一个军营,只要是兵部有案在册的将领任你指一个,四哥都能道出其为将始末来。这招好用的很,既能吓唬人又能收服人。哎,我怎么就不行呢,兵部的官员册录我抱回去研读了三天愣是没理出个头绪来。”
觅尘轻笑,看向一脸悲戚的归海莫凌:“就你那点智谋,那点能耐,也就能扮虎吃猪,装模作样的吓唬下这些鼠辈。”
“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只是不擅记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罢了,在尚书宫读书时候除了五哥,先生可是夸我最多的。爷要是去参加春闱高中三甲也不是不能的。”归海莫凌凝眉,语气颇为自傲。
觅尘狡黠一笑,娇声娇气地道:“爷您好厉害啊,奴家仰慕已久了。”
归海莫凌听得觅尘甜到发腻的音调,浑身一抖,侧侧身子让自己远离:“得,你还是说爷扮虎吃猪吧。”
觅尘轻笑,见远处慕掅正快步往这边来。转瞬便来到了台上,扶剑行礼。
“慕掅,这二人在虎翼军中蓄意祸端,实乃不臣之举,你着人把他们二人押送刑部交给刑部尚书黎温,就说是本王交待的,一定要严查严办。”归海莫烬话语刚落,慕掅就跪地领命,而那吴亮和张明忠则是哭喊求饶乱做一团。
眼看慕掅就要着人把二人拉下去,常宽和高沤哪里还能呆得住。要知道这几年他们一起吃空额,贪军饷,吴亮和张明忠可是都参与其中,每年分到的脏银可不少,对于他们谁吃了多少空额,那可是清清楚楚。
倘若这二人被带到刑部还了得,常宽和高沤对视一眼,已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意思。二人这次空前地一致,刚刚还是争得面红脖粗,现在却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常宽万般念头在心头一转,心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经顾不得什么得罪王爷不王爷的了,管他什么战神,什么翰王,这是他常宽的地盘,想从这里把人带走,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他就不信就凭一个王爷一个皇子就能把他的虎翼军整翻天。如此想着,心下已是安定了不少,率先把心一横,站了起来,拦腰站在了吴亮和张明忠的面前,阻了慕掅着人。高沤眼见常宽的动作也赶忙从地上起来,站立于张明忠旁。
归海莫烬依旧不动如山的坐着,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是视如不见,眸光连拨动一下都不曾。倒是归海莫凌嘴角轻勾,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
“王爷无权处置我虎翼军的人,虎翼军历来都是圣上亲兵,只有圣上才能处置这二人。”常宽高声言道,似乎是想用这声音来震慑住什么,却偏显得底气不足。
“哦?是吗?你虎翼军确实只有父皇能调动,可常宽你弄清楚了,王爷是要收押这两个逆臣,可不是调动。啧啧,堂堂虎翼军左中尉怎么连个话都弄不明白呢。”
归海莫凌轻道,说着还抬起右手,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袍角,那样子随意慵懒,觅尘觉得要是她是那常宽铁定气得七窍冒烟。
“就算是收押,也该是刑部来拿人,王爷这么说抓就抓岂不是滥用职权?”高沤上前一步口中振振有词。
“哼,回去好好翻翻《海天六典》,刑典中的第三篇第八律,看看本王有没有滥用职权!”归海莫烬沉声道。
凌厉的目光连事不关己的觅尘都能感受到些许,扭头看向他,觅尘清楚的看到归海莫烬眼底风云狂涌,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传言,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也抵不过翰王凌厉注视而汗流浃背匍匐在地,那摄人目光简直就如同利刃刀锋直逼心底,连她都替那常宽和高沤感觉喘不过气来的闷痛,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平日里他那沉静的样子倒是好心情的模样了。
“慕掅,还等什么,拿人啊。”
归海莫凌看向慕掅,语气中觅尘竟听到了一丝兴奋,心下失笑,怕是这人巴不得出点什么事好闹上一闹呢。
慕掅听得归海莫凌的吩咐,忙唤虎贲营的兵卒把人带走,吴亮和张明忠被那士卒一架,叫嚷求饶的更厉害。他们这一喊,似乎才把常宽和那高沤从刚刚归海莫烬带来的铺天压力下解脱出来,两人均是一震,常宽已是率先拔剑上前。
“谁敢?先问问我常宽手中的剑。”
他这么一拔剑,营台下的许多将领兵卒也跟随着纷纷举起了兵器。常宽和高沤似乎被壮了胆,竟两眼如铃瞪向归海莫烬。
“你手中的剑?哈哈,本皇子可只看到你的周身裙带飘飘呢。”归海莫凌狂放一下,笑声还没落,身影微动,待觅尘再看时那常宽手中的剑却已是牢牢地握在了归海莫凌手中,正被他轻搭在常宽肩上,随意地一上一下轻拍着,那常宽脸色煞白,哪里还有刚刚的猖狂样儿。
归海莫烬起身移步,凑到常方耳边轻哼:“德绍十八年你在京都北郊杀人霸女,德绍二十二年你纵火活活烧死了汝阳段氏一家四口。如果这些还不够,虎翼军左中尉温耀南的死够不够?别以为自己做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还有你,高沤,你的那些家底还用本王揭出来吗?德绍二十一年冬你做过什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觅尘远远地见归海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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