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副教授一把抓住他胳膊,笑着说:“他在我家睡觉,我来给你送礼物。”从包里掏出个大盒子,放在桌上。
秦礼言伸头瞧了瞧,山东名产——阿胶。
秦礼言满头黑线,小心翼翼地问:“楚老师,您真把张程……”
楚副教授弯起嘴角,“你的祝福实现了,功不可莫!这阿胶聊表感谢之情。”
秦礼言讪笑,“您还是拿回去吧,这东西滋阴,张程正需要。”
楚副教授拍拍他肩膀,“别担心!我买了一旅行箱。”
啊?黑眼镜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楚副教授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张程身体不太舒服,电脑公司还得你去顶两天。”
秦礼言促狭地问:“张程还有身体舒服的一天吗?您给我句准话。”
楚副教授皱着眉头认真思考,半天才开口:“这句准话不好给啊!”
秦礼言哈哈大笑,突然想起,黑眼镜一天没好,自己就得顶一天,赶紧说:“楚老师,张程的工作不一定能保得住,您也知道,我对电脑一窍不通,张程回去之后就成搬运工了……”
“他们让张程这样的高学历专业人士当搬运工?”
全是我害的!秦礼言乐呵呵地想,但却使劲点点头。
楚副教授突然笑了起来,小言以为他识破了自己的伎俩,还有点担心,结果就听他说:“你到我家照顾一下张程,我去会会他们。地址呢?”
秦礼写下地址,兴冲冲上楚副教授家,顺手把那盒阿胶带上,扔进垃圾箱里。
在门外敲了半天,毫无动静,又没钥匙,秦礼言正打算打道回府,门“吱呀”一声开了,黑眼镜伸出半个头来,刚想开口骂人,一看是秦礼言,“呼啦”扑到小言身上,搂着他脖子,叫:“小言啊!能活着见到你真不容易啊!”
秦礼言被他勒得快窒息了,一把将他推开,“我快断气了……”黑眼镜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啊!……”这声嚎叫石破天惊,秦礼言胆子差点被他吓破。不停地暗忱:我没用力啊我没用力啊……
急忙把他搀起来,扶到卧室躺在床上,问:“你怎么了?哪里疼?”
黑眼镜冷汗直淌,没好气地叫:“还能是哪里疼?屁股!你摔一跤试试!”
秦礼言见他神色不善,迟疑着开口:“楚副教授……”
“别跟我提他!别跟我提他!别跟我提他!”张程突然一把揪住秦礼言的领子,问:“工作怎么样了?你别告诉我丢了!”
小言讪笑,“还没。”黑眼镜松了口气,小言接着说:“不过给你调了下工种,当搬运工。”
小言以为他会把自己暴打一顿,可出乎意料,他说:“那不要紧,我一回去就能调回来。”
你也得回得去啊!这话没敢说。
“你吃饭了吗?”
“我刚醒,你吃了吗?”
“也没吃。”秦礼言站起来进厨房,粥已经煮好了,端了两碗进卧室,把张程扶起来,笑着说:“楚副教授真厉害,这回换成红枣莲子粥,好东西啊!补血的。”
张程一口粥喷出老远,恶狠狠瞪着秦礼言,阴森森地问:“老东西跟你说什么了?”
秦礼言呵呵干笑,“什么也没说,你放心!你放心!”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黑眼镜声泪俱下地控诉楚耗子精所犯的罪行:马不停蹄地听报告;准备讲稿,让他在台上神采飞扬地胡扯;参观千篇一律的软件园,装模作样指导工作;帮他买车票定酒店;好不容易临回来前吃了顿海鲜,还拉稀了……总而言之,面面俱到激烈异常,唯一遗憾就是秦礼言最感兴趣的他没讲。
秦礼言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黑眼镜口干舌燥,“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说:“临晨一点多,宿舍锁了,要不然我才不睡这儿呢。”他突然跳起来,“帮我收拾东西,趁他不在赶紧回去。”
秦礼言左右为难,看着张程难受于心不忍,可又不敢得罪楚耗子精。
正当这时,楚副教授神采奕奕地回来了,笑眯眯地看着张程热火朝天地整理行李,问:“张程,这是上哪儿?要帮忙吗?”
黑眼镜大吃一惊,衣服哗啦啦撒了一地,“你……你……”
楚副教授帮他把衣服捡起来,塞进大衣柜里,笑着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被调到总公司去了,技术指导部,一个星期后去上班。”转脸对秦礼言说:“这两天还得你去顶着。”
秦礼言老大不乐意,黑眼镜都回来了,干吗还要我去?可又不敢得罪楚耗子精,万般无奈地点点头。
张程猛然回过味来,一把将衣服从衣柜里掏出来,“我要回去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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