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方铮驰托起他的下巴,深深探吻,低沉地微笑,“我喜欢碧螺春,我是碧螺春,你是可乐,是该参在一起……”
我是可乐?我就这么可乐?好你个方铮驰,拿我取笑来了!秦礼言大怒,抽出一本厚书,倒举着砸向方铮驰的脑袋,方铮驰急忙闪避,书“啪嗒”一声巨响掉在地上,刚刚营造出来的销魂之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方铮驰遗憾!
秦礼言趁机撤身,隔着人字梯与方铮驰对峙。
一个笑盈盈,一个苦哈哈;一个轻松闲适,一个全身戒备。
过了没一会儿,秦礼言先败下阵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晚上还要……”“上班”两个字还没出口,猛然想起对面这人是老板,他要是说“我放你假”该怎么办?于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晚上干吗?上班是吗?”方铮驰把梯子挪开,拉着他的手腕出书房,“班一定要上……”秦礼言松了口气,“不过……”秦礼言立刻汗毛孔倒竖,“……员工要服从上司调配,你今晚唯一的任务就是……”方铮驰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眼睛,“……留在家里陪我。”
秦礼言盛怒,抬脚就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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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驰急忙躲闪,“暴力成性,人格缺陷。”
“我就没人格!”秦礼言眼明手快,“砰”一声把方铮驰关在书房外面,“喀嚓”锁了。隔着门畅笑,“我现在连人性都没了!”
方铮驰敲了两下,额头抵着门失笑,“你打算在里面呆一辈子吗?如果你一时之间不想出来,顺便帮我把书整理好吧。”
“整理书?美得你!”秦礼言走到书桌边,穿上外套,拿起两篇文章,迟疑了一下,折了折揣进口袋。打开窗户,探头下去,才一米多高,秦礼言跳上窗台,扒着窗棱。
方铮驰刚找来钥匙,打开书房门,看到的就是秦礼言意欲跳窗的英勇姿势。秦礼言听见门响,回头观瞧,方铮驰正站在门口,秦礼言一挺身,方铮驰急忙僵着笑容说:“非常矫健!可我并不欣赏这种行为。从窗台上下来。”
秦礼言根本就不理他,矮下身子钻出去站到外面窗沿上。
方铮驰沉着脸,“你正在无理取闹!”一眼看见他外套口袋里的纸张,“挟带私逃,而且被人脏并获。从上面下……”“砰——”秦礼言确实“下”了,只不过不是“下来”,而是“下去”!
方铮驰赶到窗口,秦礼言笑嘻嘻地挥挥手中的文章,跳上花台,穿过草坪,跑远了,方铮驰松了口气,嘴角渐渐上扬,自言自语:“很好!好极了!那就换个方式,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心甘情愿。”转回来,看着满地的书籍皱眉,伸脚踢了踢,彻底失去了整理的兴致,弯腰捡起《毛泽东思想概论》扔到桌上,“您没能留住最该留的,很显然,您伟大得并不彻底!”
秦礼言回学校,把文章卖了两百块钱,抚着钞票大发感慨:“没本钱的买卖果然能大快人心。”
四点多钟的时候坐在校门口的大排挡边,点了四菜一汤外加一瓶啤酒,连吃带喝,酒足饭饱,付帐时,秦礼言微笑,“不义之财花起来更加大快人心!”
五点不到,秦礼言来到饭店,坐在钢琴前,一名服务员路过,秦礼言一把抓住他,问:“你们总经理上班了吗?”
“黄金周过后总经理有一周的假期,这是我们饭店的惯例。”
秦礼言的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这天晚上钢琴弹得格外卖力,所谓“卖力”,就是手指敲下去的力道特别大,连《月亮代表我的心》都能弹出《保卫黄河》的韵味来。
矮个子经理见到他这样就头疼,偏偏楼上还有好起哄的在鼓掌叫好,一个年轻人探下脑袋来,笑着问:“今天不弹国歌了?”
秦礼言抬头微笑,“您要想听我马上就弹。”
吴经理吓了一大跳,飞也似的跑过来,“秦礼言,你非要把饭店整垮了才甘心?”
垮不垮这饭店迟早都要卖!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为顾客着想,这是服务行业的宗旨,我怎么能违背?”
楼上竖着大拇指高声叫好,经理气得问旁边的服务员:“总经理上班了吗?”服务员摇头,楼上哈哈大笑,秦礼言跟着呵呵小笑。
经理的脸色难看之极,眼角抽搐,掏出手机出去了没一分钟又转进来,把电话伸到秦礼言耳朵边上,“有什么话你跟总经理说。”
秦礼言一哆嗦,脸上笑容顿失,接过手机,对面方铮驰唤了声:“秦礼言……”声音虚幻,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的。
秦礼言“嗯”了一声。
方铮驰悠远地低笑。
秦礼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礼言……”
“我在……”
“我在你的书房里,看你借来的书,《春娘》和《忘孽债》哪一本更有趣?”
“都没什么意思。”秦礼言凝神,迟疑着回答说:“《镜花良夜》写大家公子和父亲的小妾……”
“是吗……”方铮驰停顿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翻书的声音,“秦礼言……”秦礼言没作声,方铮驰接着说:“……第一行第三个字怎么读?”
“不认识字?”秦礼言吃惊,声音明显拔高,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破坏了什么似的,放缓语气说:“你怎么会不认识字的?”
“这是繁体字,我不认识很正常。帮帮我好不好?”
“呃……好……那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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