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肯定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他,有种造化弄人的滋味。
面纱蒙面,二王爷还如初见之时。旁人说二王爷被火烧过,这脸是要不得了,为了不吓到隔壁府小孩,只能每天以纱蒙面,连洗澡也坚决不摘。
这倒新奇,知晓这事的人指不定在二王爷府藏有内奸,不然会清楚人二王爷门关起来的事?
二王爷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南风馆的小倌?门主有心了。”
燕绥瘫着脸解释,“株幽公子昨日脱离奴籍,已不再是小倌。我们门主有话命我带给王爷——株幽从此刻起是您的男宠,若是他得罪了您,要杀要剐随您。”
我的面皮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好一个韩世琤,居然拿我性命作赌!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二王爷多看了燕绥一眼,最终妥协下来,转身扔下一句,“老王,送客。”
管家悄悄松了口气,面色和蔼的上前,“燕护法,请——”
燕护法稍稍点了下巴,拱拳正经和我说,“株幽公子,保重。”
我随之抱拳还回去,“替我向你们门主问个安,希望他长命百岁,以后就算喝水也能顺顺利利不会被呛死。”
燕绥双唇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眼色倒见难堪,干巴巴的说了声“公子的话会带到的”,对管家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带领轿夫率先走出王爷府。
管家目送完燕绥,笑眯眯的回过身和我说,“这位公子,请随老奴前去公子住的院落。”
我说道:“麻烦管家了。”
他连连摆手,称:“公子太客气了,叫老奴老王便好,公子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与老奴提。”
我笑了笑,心道这管家也太热心了,不像丞相府的管家,出个府比我爹管的还严。
我扭头叫上池临,他脸色发青的看着我,紧紧跟在我左右。老王在前带路,我问池临:“还好?”
他低下眼光,“池临没见过大世面,一时缓不过来而已。”
我心里觉得古怪,却道不出因由。
王爷府占地不小,途经不少院落,没有莺莺燕燕的女子,有的是些容貌甚佳,风姿卓越的男子!令我不禁想起了些往事来。
走了许久,老王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我抬头,见牌匾上刻着三字——无人居。心中一抖,脸色一青,没有说话。
那老王看着我,缓缓道:“公子,这无人居虽是偏僻了些,但胜在宁静,决不会轻易被打扰,是为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我暗自腹诽,无人居,无人居……何止偏僻,简直与世隔绝了。管家权利再大,也管不了王爷男宠的居处,这无人居,想来也是二王爷的授意了。
这又是什么一个意思,寓意我连做人都不够格?不配住在“有人居”?
我撇开目光,见老王正盯着我,稍微一愣,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王爷府其他院落是连在一起的,唯独无人居与之隔开了很长的距离,而院墙造得比其他院落的墙还要高出几尺。
我们入了院落,院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边植满了参差不齐的竹子,乍一看以为是常竹,仔细一瞧竹子上开了一朵朵似石榴的红花,才知是凝波竹。
以往只在古籍上看到凝波竹的描述,说到这种竹子已大不多见,没曾想今日还能在王爷府中一个无人的院落见到它的真面目。
欣喜的同时,也有几分诧异。
无人居屋子里头还算干净,看得出近来才打扫过,池临放下包袱,很快找到火炉烤火。老王领着两个丫鬟进屋里,一个长得大方秀气,一个姿容一般,梳着双鬟,皆十五岁左右的样子。二人战战兢兢地跪着,头都不敢抬,老王说:“公子,这两个丫头是伺候您的,外头另有奴仆十一人,公子有事可差遣他们。”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在南风馆五年只见过老鸨一个女人,兴许是我眼神过于激动,二人的头更低了。
“奴,奴婢画眉……”
“……奴婢月绸。”
连小姑娘见到我都颤颤巍巍,莫非我便这么不被待见?我未免有些发愁,池临烤完火回来,手中多了个手炉,瞧他熟门熟路的,全当自个家了。
“你们起来,不必跪着了。”我说道。两个小姑娘起先不敢,老王在旁催促她们,小姑娘才抖着身子慢悠悠的站起身,小脸憋得快哭出来了。
老王见状有些赧然,“这俩孩子年纪小,头一回伺候,心里紧张,望公子莫责怪。”
何止一个紧张而已。我伤怀感触颇深,摇了摇头,“不怪不怪……”
秀气的婢女叫画眉,长得一般的婢女叫月绸。当她们知晓要留下来伺候我这种人,躲在柴房里面偷偷的哭了。啜泣声听得我都忍不住同情起她们。
“月绸,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要伺候那个人,我好,好害怕,姐姐们都说,那个人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待过,我,我不想伺候他,我怕得了那种地方的病……”
月绸颤着声安慰她:“没,没事的,你看他不是还活着,我们平常小心点儿,应该不会得那个病。”
“那地方带来的病,岂是你们说小心便能小心得了的,你这小丫头片子未免天真了些……”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言语颇为不屑。
我在柴房门外唏嘘了半会,那种病?他们说的是花柳病吧?还有,柴房里什么时候多出第三个人来的?
年轻男子似乎存心要吓那两个孩子,语气森森道:“知道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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