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大喜事!”王熙凤为难的看着桌上的对牌,道:“对牌劳烦周姐姐带回去,见了二太太,就说我实在身上不好,管不得事,万一出了差池,大年下的,实在没脸见人,望二太太宽恕。”
“二奶奶,我打发人去请大夫了,很快就来。”平儿从外面进来,见了周瑞家的就笑:“周姐姐来了。”
王熙凤一听平儿的话就暗笑,这小蹄子定是在外头听到他们说话,有心为她掩护呢。她只做不知,说道:“平儿回来的正好,你随周姐姐去见二太太,将我的情况细细分说了,替我向二太太告罪。”
待二太太听到平儿的话,哪怕心里不悦,也不好强叫王熙凤管家,只能过几日再提。
如今虽是新帝登基,但正式大典要开年才办,且眼明心亮人物都瞧得出太上皇退位所藏的猫腻。太上皇此举,一是确因身体的缘故,二来也是那夜持续惊雷,深恐是上天示警,若来年真天降大灾,岂不是皇帝的过失?于是,太上皇干脆在年前退位,总归大权依旧在他手中掌控。
徒靖做了皇帝,怀有满腔抱负,也深知施政会有阻碍,可真面对,依旧令他万分恼火。底下一干大臣阳奉阴违、尸位素餐,他但凡举措都得请示太上皇,自己根本做不得主,三王爷等人却是手揽大权肆意妄为,太上皇还再三交代别委屈了他们。
太上皇是存心不愿他坐稳皇位!
反之,三王爷尽管没得皇位,可其他事情事事顺遂,太上皇待他更是比其他兄弟亲近。正因此,原本的不甘越发膨胀,对皇位之心越发炙热。
这日外出赴宴,席间话语畅快,难免多喝了几杯,回到府里便直接去了贾氏的院子。这段时间三王爷忍的不容易,只是明知贾氏病了,又有一干人盯着,实在不好过去。幸而上次请的徐衍有本事,吃了几天药,贾氏的病情终于有所起色。
贾元春在院中迎候。虽说她的病尚未彻底痊愈,但的确比先时好些,她清楚王爷耐心有限,不敢一再推拒。
三王爷再忍耐不得,挥手屏退一干下人,抱着贾元春滚入春帐之内。
鸳鸯罗帐,被翻红浪。
三王爷近来虽也沾过旁的女人,却总觉得兴味阑珊,这一夜自然是一鼓作气,以图尽兴。贾元春自然不敢扫兴,哪怕身子尚有些发虚,仍旧是如以往一样遵照警幻仙姑所教导的房中术行鱼水之欢。一次下来她已是满头大汗,身子虚软,可三王爷不肯罢手,只能又陪了第二次、第三次……
罗帐之内春情激昂,娇吟婉转。
三王爷只觉得畅快至极,连日来的颓丧暴躁一扫而空,全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他不禁抱住贾元春,迷恋至深的说道:“爱妃,我今日才算明白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若得爱妃日日相伴,啊!”
情浓的呢喃尚未说完,突然响起一声惊恐惨叫,紧接着便见三王爷未着片缕的从床帐中滚下来,一张脸又似见了鬼般惨白惨白。
“来人!来人!”
外面立时进来太监侍女。
“王爷?”首领太监王喜忙取来衣服为他披上,把人掺起来,还以为是贾庶妃服侍的不好,惹怒了王爷。
谁知三王爷这时已面若土色,颤抖着抬手指向床帐:“庶妃、贾庶妃……”
抱琴听着话音不对,忙上前将帐子掀起一角,当看到里面的景象,骇的一声尖叫,人就昏了过去。
此时锦绣罗帐内躺着的哪里是往日娇艳端丽的贾元春,分明是一具干尸。这干尸全身只剩皮包着骨头,皮肤枯黄如老妪,脸上也早没了肉,只剩一头秀发铺散在床上,而干尸的手腕上带着只翠玉镯显示了这的确是贾元春。正令人惊恐的是,贾元春死时的表情依旧是享受至极,就似在欢愉之中变成了人干。
屋内目睹此情此景的几人又惊又怕,却也不约而同的朝三王爷看。
三王爷好容易压下纷乱情绪,发现几人猜疑惊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觉恼恨至极:“这一定是有人使了妖法,害了贾庶妃!王喜,立刻去查!狠狠的查!”
王喜好歹保持着一点儿理智,低声劝道:“王爷息怒,此事的确要查,只是人多嘴杂,难免传些风言风语。依奴才看,暗地里查为好。”
三王爷也知道自己失了冷静,便点头:“就这么办!”
说完整理好衣服,好似在屋内有什么污秽,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王喜命人将抱琴和两个目睹此事的丫鬟都关了起来,不论如何,王府里庶妃这般离奇死亡不可传扬出去,更不可令王爷名誉受损。
却说三王爷来到书房,来回踱步,心情始终不能平静。旁人不知,他自己却知晓,今晚与贾元春在一起原本并无不妥,突然间就……正因贾元春这一惊悚离奇的死亡,令三王爷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贾元春身上有古怪!
三王爷身为皇子,阅女无数,自然也有十分合乎心意胃口的女子,亦有十分擅长服侍人的女子,却未有一人给过他如同贾元春般的享受。那种畅快是从外到内,深入骨髓,会让人上瘾,一旦断掉,就能令食不甘味,甚至坐立难安。他原以为贾元春是学了房中术,这是后院女子本分之一,倒不以为意,不过是贾元春特别有天分罢了,亦或许、他曾也有过疑问,但得诸多好处,那些疑问就被他潜意识里忽略了。如今贾元春的死状令他惊惧莫名,又止不住猜忌——贾元春突然暴毙,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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