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和邻座的助理摄影师是校友,勉强找到一点共同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瞎聊着。过了二十多分钟,奥斯卡接到电话,说是水木茂已来到附近,向他打听餐馆的具体方位。奥斯卡热心地亲自前去迎接,不久后和一位高个子的长发女郎并肩返回。那女郎约莫二十五六岁,身高180以上,一头绸缎般的黑长直,穿着高雅的白色连衣裙,水墨蓝针织开衫,妆容无暇身段窈窕,端的是月貌花容娉婷可人。
孟想正纳闷这姑娘为何瞧着怪眼熟的,就听她甜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对不起,我迟到了,初次见面,鄙姓水木,大家可以叫我小茂。”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美女,讲话竟是捏起嗓子的公鸭,不过这还不是重点,令孟想石裂的是,女郎非女,是剧组的化妆兼道具师水木茂伪装成的仿冒品。
我日,这个人咋打扮成这样子了,是不是有异装癖哦?
在座掉下巴的不止他一个,此前见过水木的几位同事也舌桥不下,惊道:“这是水木桑?怎么突然变样了?”
奥斯卡心有余悸地笑:“我刚才也吓了一跳呢,以为水木桑脱不开身,请女朋友替他赴约,具体原因请他自己来说明吧。”
水木掩口娇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希望诸位多多包涵。”说着又向孟想挥手致意,“孟桑,我昨天路过你们学校,刚好看见你从校门口出来,时间太短没来得及打招呼,真对不起~”
他笑得媚态横生活泼热情,一举一动完全符合樱花妹的标准规范,不但颠覆形容,也与前番会面时那种敦默寡言的公子气度判若两人,孟想咧嘴僵笑,进一步怀疑此人患有人格分裂症。
一般来说,日本人聚会,有年轻女性在场气氛就会比较活跃,日本妹子们自幼接受男尊女卑教育,会自发自愿地伺候男人,到了饭局就是义务服务员,负责掺茶倒水传菜递纸。今天这一桌人只有金山秋是女人,但她毫无女性自觉,一群谨小慎微的日本爷们儿便不约而同装深沉,等水木茂入座,情况立刻改善。
“中岛先生您尝点牛舌吧,富生先生您要来杯乌龙茶吗?孟桑,再给您来盘凉拌小章鱼怎么样,顺便尝尝这个烤里脊~”
他好像女招待附体,在席间忙上忙下张罗侍奉,若非声音破绽太大,谁都看不出这是个男扮女装的人妖。日本人在这方面接受度广,同事们很快度过适应期,安之若素地将其当成女人看待,他既卖俏,别人也配合调笑,氛围渐趋活跃,等顾翼到场时已是其乐融融的欢腾景象。
孟想心里还在嫉恨情敌,不想搭理他,但成年人必须公私分明,他不好在同事面前摆脸色,顾翼主动打招呼,他也假笑还礼,借身边人打掩护,拒不与其交流。可是那小子存在感太强,口齿伶俐妙语连珠,比起水木茂的矫揉造作来,更像八面来光的交际花,轻而易举地把所有人变成移动布景。
这种众所瞩目的情况下孟想再冷眼无视就会和余人反差明显,不得不装模作样捧他的场。每当他被动地朝顾翼行注目礼,这狐狸精便趁机秋波频送,一双勾魂眼不加掩饰地在他脸上梭巡,一颦一笑意味深长,活脱脱一个男版的苏妲己。孟想筛子做锅盖,气不打一处来,不禁自我代入伯邑考,几度想要拍案而起怒斥这恬不知羞的妖物。
酒足饭饱,奥斯卡组织众人进行第二项活动——去ktv唱歌。
这是日本的全民娱乐,小鬼子们乐此不疲,进到包厢对着点歌台一通乱点,各自施展歌喉,悦耳动听的不多,鬼哭狼嚎的也少,多数五音平平,使人昏昏欲睡。奥斯卡觉得氛围不够,拍拍掌说:“刚才吃了那么多东西,胃都撑大了,大家一起来跳舞吧。”
有人说:“场地就这么点大,十几号人怎么跳?我看还是请一个会跳舞的表演,我们负责给他鼓掌喝彩。”
因金山秋是唯一女性,便请她上场,金山秋嚼着鱿鱼丝笑:“我只会打拳劈砖,不会跳舞。”
顾翼爽快自荐:“我会,选支劲爆点的曲子,我来吧。”
奥斯卡大喜:“小翼会跳舞?it is wonderful!我们这个剧里就有舞蹈桥段啊,我还想着请个舞蹈老师来教你基本动作,这下看来可以省掉这笔开支了。”
顾翼说:“我可不会古典舞,脱衣舞倒是能跳一跳。”
“又被你说中了,我们追求的就是volueention please, everybody.寻找灵感的时刻到了!”
奥斯卡屁颠颠选了首风情万种的迷幻舞曲,叫人们把长桌上的饮料零食全收到一边,为舞者清理出一个临时舞台。顾翼半点不怯场,脱了鞋,赤足踩上去,前奏一响,他已进入情绪,很快取代灯光主宰人们的视力。
孟想早猜到他会跳舞,但没想到他舞技这么棒,本来他那颀长完美线条流畅的身段已占足了便宜,关节也灵活得像注满润滑剂,最大限度优化了肢体协调,柔韧如柳,强劲如鞭,让随心所欲的扭摆显得赏心悦目。音乐节奏激荡多变,他的舞姿也行云流水热辣奔放,在旋转中撩衫解扣,向观众炫耀美妙的身体,仿佛一尊古代图腾,散发着具象的原始的性感气息。射灯将他的影子洒向四面八方,人们眼花缭乱却又目不转睛,片刻后都中蛊似的纵声嚎叫,跟着他舞动的节拍摇头晃脑,恍如一群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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