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翼不屑一笑:“我知道啊,他长得那么帅,人又幽默慷慨,陪他睡一次也不算亏。”
他这种放浪形骸的作风分明和熊胖是同道中人,孟想虽然早有概念,但仍嫉意难压,怒斥:“你怎么这么随便啊,刚认识就跟人上床,告诉你,熊凯有情人,跟你只是玩玩,肯定睡过以后拍屁股就走!”
顾翼随手反击:“我跟你不也只是玩玩?你也一样搞完以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啊,凭什么乌鸦笑猪黑?”
“我!我……”
“我还是单身,想跟谁做是我的、自由,你如果真是关心我,那我还你一句谢谢就行啦~孟桑,ありがと うございます(非常感谢)。”
(补丁,老地方见)
小小休整一会儿,顾翼轻轻推开他,扯出板壁上的纸巾擦拭身体,也顺手扯了一绺给他,说:“我想洗一洗,你先出去。”
日本的马桶都设有自动冲水功能,还可自动调节温度,可谓居家旅行厕所y的最佳伴侣。孟想草草擦了擦老二,提着裤子开门出去,惊见熊胖靠在对面墙上抱臂上观,那得意之情犹如克格勃成功窃取了颠覆美帝的重大军情。
孟想魂慴色沮,不等他开口便扑上去捂嘴,生拉活扯地拽出卫生间,听说他已买了单,更直接拽出餐厅来到大街上。熊胖一出餐厅大门便仰天长笑,诙谑:“孟瓜娃子你可以哦,公共厕所头都敢开干,硬是后生可畏,直接把我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了哈。”
孟想脸红脖子粗,以大骂掩盖羞惭:“你个变态,就喜欢偷窥人家隐私,也不怕眼睛生疮!”
熊胖正义辩白:“我是在给你们守门,不然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你们不怕事,影响也不好嘛。传出去又要说中国人不检点,霸到餐厅厕所打炮,万一给你们拍成视频了塞~那怕是要造成国际轰动哦。”
这种事被抓了现行,说什么都是强词夺理,孟想脸红筋涨,木了半晌,猛然一个寒颤,刚才只顾逃跑,外套还忘在餐厅里,下雪天只穿单衣站在室外,如何耐得住刺骨风寒?他转身回去取衣服,熊胖先抓住他的胳膊,趁热打铁追问:“我先来问下你,你这阵还敢不敢说你不喜欢顾翼?”
孟想真恨这专门挑漏眼的狗友,遇事不给他一点余地,非要扒光他的衣服来洗刷。其实这都怨他自个儿不上道,十几二十分钟前还生龙活虎一心想给顾翼个下马威,现在精虫一退,矫情因子又在脑袋里登堂入室,给老观念刷漆镀金,于是沉着脸做死鸭子状。
熊胖见他不做声,变脸质诘:“你不要说你还是不喜欢人家哈,那这个就真的是拔屌无情了,婊气比柴达木盆底的天然气还要多!”
“我求求你不要腾到闹了要得不?我脑壳都拿给你们搅烂了,当真话想逼死我唆!?”
孟想气急败坏一嚷,熊胖也来了气性,冷笑:“要得嘛,这个是你说的哈,那我也不算横刀夺爱了,接到跟他约起走。”
不等孟想反应,转身返回餐厅,这时顾翼恰好走出大门,手里还拿着孟想的外套。隐去淫姿浪态,他又恢复优雅华丽的风度,像奢侈品店里的限量商品那么耀眼。孟想看着他,感觉自己是个囊中羞涩的穷鬼,不敢动占有他的心思,倘若把持不住就会倾家荡产。
熊胖殷勤迎接,去餐厅里借出一把雨伞替他打上,顾翼很自然地将孟想的外套递给他,意思是让他转交,熊胖接过来,随手朝孟想头上一扔,貌似管家在打发低等小厮,再转向顾翼时又是阿谀奉承的嘴脸。
“tsubasa酱,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顾翼看似随意地瞄一瞄孟想,微笑:“不知道呢,你决定吧。”
熊胖奴颜更甚,认真强调:“不不,还是你来挑地方,我都听你的。”
“好吧,你住的那家酒店楼顶有个高级咖啡屋,去那儿边喝茶边聊天还蛮不错的。”顾翼说到这里,仪态万方地看向孟想,问他:“孟桑,你和我们一块儿去吗?”
他这样一问相当于公堂提审,孟想寸步难移,只想化成石雕,好名正言顺地装死,小媳妇难产似的憋了好一阵,把心里话憋成了死胎,说出的语句恰如噩耗使人心灰意懒。
“我、我要回家写论文……”
这话他是低着头说的,不敢看顾翼一眼,他到底输给了世俗的压力,没勇气做他的真命天子,尝过火热的激动后再吞咽失望,那滋味真的无比难受。相信顾翼也如此,但凭他的骄傲永远不会将垂败的情绪摆上桌面,他只是迅速冷了,像水凝结成冰,再也寻不到醉人的温软。
“既然这样,熊桑,今晚我们就来玩玩1vs1的游戏吧,我也有好多事想请教你呢。”
他毫不做作地挽住熊胖左臂,任命他做自己的入幕之宾,熊胖求之不得,直接捏住他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亲热出发,临走前还朝孟想甩出一记示威性质的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关东云梦谭》之八
第31章 失踪
黄昏来临, 日光灯光此消彼长, 天空坍塌了,四处飞舞灰白色的碎片, 寒风咆哮狂奔,像一条饥饿的疯狗四处咬人, 地面结了一层糖稀似的薄冰,车辆行人不得不减速慢行, 街道如同一个消化不良的人的肠胃,几乎陷入瘫痪。人们置身其中都各自烦躁,孟想却很应景,此时他的内心世界也是瘫痪的,激荡的情感和守旧的理智经过腥风血雨的博弈,留下一片剩山残水, 和顾翼交颈缠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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