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同性恋都背负着社会这个十字架前行。刘越脑子里突然冒出不知道哪里看来的这句话,顿时有些黯然。
吕辛博抽完了一支烟,最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刘越看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根,夹在手里,也不抽,僵硬着身体,顿了好一阵,才向背后的何川海问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何川海没想到刘越会这么问,怔了一下,才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想了想,才说道:“我没有告诉你死者叫什么,你只是看了尸体就叫出了孔任志的名字。”
“哈,好像是这么回事。”刘越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而且,前几天我在酒吧见过你。”何川海越过刘越肩膀,把烟从他手里抽出来,皱着眉塞进嘴里:“就是孔任志常去那个酒吧,名字叫做‘非’的。”
“嗯。”刘越被抢了烟,也不恼。只是又摸出一根,点燃塞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又什么话向对我说吗?”何川海含着烟,话说得模模糊糊,刘越却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在了手心,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冷不丁一口烟窜进肺里,刘越弯着腰咳了半天。从中学那阵学会抽烟之后,刘越很久没有被烟呛过了,这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刘越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给辣了出来。
一阵折腾,刘越再抬起头的时候,空地上的烟花已经放完,围观的人们也已经散去。
刘越吐出一口肺里的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孔任志。他放不下的,并不是没拍完的那张烟花,而是像烟花一样猛烈燃烧却又什么都没剩下的爱情吧。
真是矫情啊。刘越心想。
然后他转过身,直视着何川海的眼睛,笑着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个同性恋。”
☆、16
刘越其实暗地里无数次的设想过自己跟何川海摊牌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有设想出,何川海在听到他出柜之后,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之后,何川海把别别扭扭的刘越拉到了一个小饭馆,点了一桌菜。刘越意兴阑珊的一边吃,一边给何川海复述着孔任志跟自己的对话。
大概是饿过了劲,刘越有点食不知味的用筷子戳着面前的鱼,一边说:“所以,这就算完了?怪没劲的。”
何川海皱着眉点点头,用笔在本子上划着道道:“现在的情况是三个直接关系的人……和鬼,都一口咬定孔任志就是自杀的。关键是,现有的证据跟孔任志描述的情形也都对的上,所以,除非有新证据,肉则,这案子只能到这了。”
刘越看着被自己戳得支离破碎的老干妈蒸鱼,有点犯恶心的扔了筷子。掏出一张纸巾擦着嘴,边说:“总觉得怪不得劲的。”
何川海没说话。其实他心情比刘越还复杂,自己的第一个案子居然最后会以这么个乌龙的情况结案。
何川海回到队里,打了一份报告,看到报告内容的法医差点没跟何川海打起来。还是小金勇猛的上前拦住了暴跳如雷的法医。
“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疑点,你就以意外结案了?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法医甩开小金,推了推眼镜,怒意未平的说。
“报告里已经写清楚了。根据死者手机里的照片可以判定,死者是自己把身子探出窗外跟烟花合影,突然滑倒才会坠楼。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明明不够宽的窗户为什么能掉出去个成年男人,同时,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腰上有瘀伤,因为他失足摔倒的时候,腰磕在了窗框,所以才腰上有瘀伤,窗框上有上衣纤维。”何川海耐着性子把报告内容现场又给人解释了一遍。
法医最后是愤愤不平的被小金拖走的。而小金最后留给何川海那个失落的眼神,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整件事,最开心的莫过于老严。对他来说,多一事永远不如少一事来的好。
队长收下何川海报告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何川海一眼,然后把何川海按在椅子上,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感到憋屈了?”队长难得的笑得很和颜悦色,把装着茶的纸杯递到何川海手上,斯条慢理的说:“自己负责的第一个案子结果是个自杀案,任谁都会觉得泄气。”
队长拍了拍何川海的肩膀,转回自己的座位上做好,说道:“但是,小何,你要明白。再多么离奇或者有疑点的案子,我们都只能跟着证据走。尤其不能带入自己的主观意识。如果每一个案子,在办案之前,我们都凭自己的喜好下了预判,那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么?”
队长端起茶杯,吹开浮沫,斯条慢理的呷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要告诉你,作为警察,我们应该做好的是证据的收集和嫌疑人的筛选侦讯,说严重点,连定罪都是法院检察院的事,我们凭什么根据臆断和揣测来给案件定性?”
队长扣了扣本来就贴着头皮的头发,一手把茶盅用力的放在了办公桌上:“你知道这次你错在哪了吗?从一开始,你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谋杀案件,所以你一直在寻找的是犯人,而不是事实的证据。甚至有了疑点的时候,你们几个小年轻都只会往凶杀上联想,反而让事件偏离了客观真相。”
看着垮这肩膀不吭声的何川海,队长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何川海,你知不知道,我们基层刑警所负责的死亡案件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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