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邱诚坐下,态度算不上狠厉,却透着极具压迫的寒,“我兄弟已经和你沟通过了,既然你愿意来这一趟,应该就是有话要说。我不逼你,但我想知道真相。”
邱诚眼神闪烁,双手不停地搓着,嘴唇抽搐颤抖,却始终没能吐出一个字。
顾叶更阅人无数,看他这副模样,胸中某个猜测顿时将心脏重重一拉,只能尽量保持镇定,缓缓开口,“当年的事,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邱诚紧紧攥着双手,忽地“啪”一声扇在自己脸颊上。
顾叶更心口又沉了一分。
“我对不起班长!我对不起班长!”邱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泛红的眼底皆是恐惧与羞愧,几近失控地低吼:“是我害了班长……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别人逼我这么做,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后悔……”
顾叶更咬紧后槽牙,闭眼将眩晕般的痛楚与自责堪堪压住,沉声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邱诚捂着眼睛,肩膀不停颤抖,过了十多分钟才稍微冷静下来,哽咽着开口,“强暴那件事,是我诬蔑了班长,班长他……班长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顾叶更听见自己指骨发出的咯咯声,看向邱诚的目光像一柄冰井中提出的冷剑。
邱诚长叹一声,“是一位背景深厚的战士逼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照做,在机关那种拼关系的地方,我这样的小兵根本没有晋升的途径。”
“是谁。”顾叶更嗓音沙哑,“那人是谁?”
邱诚神情惊惧,“他很……”
“他是谁!”
“周……”邱诚喉结滚了几下,终于在满心愧疚中说出了那个名字,“周逸。”
顾叶更眸光一紧,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张了张,恁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就连坐在一旁的季周行都猛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喝道:“周逸?怎么可能?”
邱诚更加紧张,额头上涌出豆大的汗,颤栗道:“真是他,我没有骗你们!我知道他家世了得,否则当时我也不会按他说的做。季老板,你答应过保护我,你不能食言呐!”
季周行紧蹙着眉,眼色复杂地看着顾叶更。顾叶更站起身来,抽出一根烟,点了好几次,火都没打上,旋即将烟与打火机狠狠砸在地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害荣钧的居然是周逸。
季周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他深呼吸数口,终是寻回些微理智,“继续说。”
“在新兵连的时候,我军事素质不错,在二排算得上尖子。”邱诚灌了一口水,用尽全力让自己的话显得客观可信,“班长对我很好。不,他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只是我那时比其他人勤奋,经常向他讨教,他有问必答,毫不保留地教我各种技能。所以在别人看来,他对我特别好。”
邱诚顿了顿,拳头狠狠砸在额头上,“没想到就因为这样,我被周逸盯上了。”
“他找到我,要我帮他‘做事’,承诺让我在离开新兵连后,去机关最好的连队,一年后推荐我去战区里的精英侦察营,还承诺负担我母亲治病的花销——我妈在我入伍后不久查出患有肝癌,我们家,我们家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周逸说,他已经告诉了我他的计划,如果我拒绝,他可以轻而易举废了我的前途。”
顾叶更靠在墙边,脸色难看至极。
季周行冷声道:“我没兴趣听你的难处,借口这种东西,我随便能扯一百个。出事那天你和周逸究竟干了什么?”
邱诚抹掉头上脸上的汗,窘迫地抓紧长裤的布料,艰难地出声,“周逸早就料到班长在那种场合会喝醉,还让我煽动大家灌班长酒。我把班长扛去攀登区时,周逸就在后面。那个地段的路灯坏了,一直没有修,沿途的监控在哪里,我们都很清楚,不用担心会被拍到。”
“班长当时其实还有一些神智,知道是我抱着他,所以后来酒醒之后,面对证据,他,他真的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邱诚咽了口唾沫,“周逸躲在他视线之外,让我脱他的裤子。”
顾叶更遍体生寒,难以招架的愧意漫天卷地般袭来。
邱诚沉默良久,终于说出尘封十年的往事——
“我用手将班长那里弄硬,周逸让我,让我坐上去。我实在不敢,求他收手,但他逼我,说如果不听他的话,就不给钱让我妈继续接受治疗,我真的……”邱诚抱着头,急促喘气,“我真的没有办法。但是靠上去的时候,班长推了我一把。周逸突然改变主意,让我给班长打出来就好。我照做了,没,没想到……”
客厅里回荡着邱诚低沉的哭声,片刻后季周行哑声道:“调查报告说你下体有被侵犯的痕迹,肛口和腿间有j,in,g液。j,in,g液是荣钧的,但侵犯痕迹是周逸弄出来的吧?”
邱诚哭着点头,又给了自己一耳光,“我对不起班长!我和周逸都是畜生!”
顾叶更扶着眉心,双腿几乎撑不住身体。
季周行一把抓住邱诚的衣领,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毁了荣钧一辈子!”
邱诚死咬着下唇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班长离开部队后的遭遇我全部知道!”
顾叶更身子一凛,“夜总会那件事也是你们干的?”
“不是,那次真是意外。”邱诚已经满脸是泪,“但散播班长侵犯未成年的事,是周逸找人做的。我本来以为班长只是被开除,没想到班长会……会过得那么惨。我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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