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吃完早餐,林天凌走到林雨身边拉起他。
林雨猛的一抽胳膊,却忽然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放松了身子,任林天凌在这些人面前抓住他的手往外走着。
“去~~”林雨的嗓子有些哑,轻咳了几声:“去哪里?”
“去扫墓。”
林天凌的步伐很大,林雨那里疼的厉害,勉强的跟着,脸上开始渗出汗水。
林天凌看着他即使受不了也不跟他说一声,神情更是难看,脚下的步子更大更快。
林雨心中苦笑,只觉得从客厅到外面林安停车得地方异常的遥远,而这个人又明显不会给自己轻松,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可林雨却咬着牙,始终不愿开口求饶让那人得逞。
迈出最后一个台阶,林雨眼前一黑,顿在了那里,轻喘几口气。
林安将车子又往他们身边倒退了几步,打开后车门。
并不是朝闹区行驶,车子越走建筑越是稀少,大片大片的树木,周围的绿化很好,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一个墓地。
林雨靠着窗口望着外面,不以为然。
穿过他的身前,一条胳膊打开了他那一侧的车门:“下去。”
好不容易后面的疼痛减轻了一些,林雨抿了抿嘴,还是下去了,牵扯到后面的伤口,又是一阵刺痛。
尽管那里被那个男人上了药,但如此脆弱的地方岂是这么容易就好的,轻微的牵动就很容易将裂口撑开。
林雨靠在一棵树上支撑着自己,打量着周围。
很明显,这个墓地每个墓碑的占地都很大,不似那种寻常墓地,一人也就一两个平米的地盘。
想来,这里掩埋着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吧。
上午九点钟的阳光,暖暖的,透过树缝洒落,在地上形成了点点光斑,微风过后,空气清清爽爽。
“这边。”林天凌示意林雨跟过来就朝前走。
林天凌不似刚才走的那般快,放慢了步子,走在林雨前面两步远。
走了大约有500米,来到一座墓碑前,林天凌停了下来。
林雨低着头,等着林天凌下一步的动作。
“抬头。”林天凌低声命令着。
林雨抬头,神情淡漠。
林天凌眉头皱起来,明显的开始烦躁起来,声音冷厉:“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到点就回车上。”
说罢,迈着大步,急匆匆的往回走。
林雨有些茫然,楞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动,直到那高大的身影走到车旁倚在一棵树上点上一支烟他才回过神来。
他说的什么意思,那个男人的墓他不是更应该祭拜吗?
迷迷糊糊的,林雨朝墓碑扫了一眼。
林雨只听到心脏咚的一声,回荡在耳边,震的他呆立在原地,不能动一动。
那熟悉却又模糊的笑脸印刻在冰冷的石头上,笑语嫣然,一如曾经。
圆圆的眼睛,笑起来时会弯成一弯新月,非常可爱,小小的嘴唇,偶尔会嘟起,尤其是在做错了事情的时候。
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却会时不时的向自己的儿子撒娇,不论是吃饭洗衣还是打扫卫生,样样都是不在行。
做错了事情,会轻摇着儿子的胳膊,委屈的眨巴着眼睛,祈求原谅。
就是这样一个纯洁到几乎跟白纸一样的女人,是陪伴了自己十四年的母亲。
是自己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亲情这样一个事实而存在的女人。
心揪着,林雨往前迈了几步,手扶上那张沾了些尘土的照片。
她一向是爱干净的,这样蒙了一层土,她肯定又要嚷嚷了。
林雨翘起嘴角微微一笑,眼里却忽然模糊了,怎么看不清了,林雨的手大力的擦着相片,却发现越擦越模糊。
那张笑脸已经晕成了一团黑色,林雨才发现时自己流泪了。
“妈妈。”低低喊了一声。
声音里有着隐隐的痛楚也有着浓浓的思念,林雨跪坐下来,脸颊贴上冰冷的石碑。
眼泪不停掉落着,像是将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一颗颗不停的从眼眶里涌出。
“妈妈,我想你。”
不停的说着,林雨几乎要把这么多年没说过的话都补上,从上大学的事,到自己拍的照获了多少奖,认识了几个朋友,学习了几种语言,方方面面,像一个给父母邀宠的孩子,得意又开心的炫耀着。
对于不开心的或者是烦恼的事情,一件也不提。
林雨从不信鬼神一说,但是面对着妈妈的墓碑,总是觉得不应该让她担心,只说那些能让妈妈高兴的话语。
林雨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喉咙有些干燥,阳光开始刺眼到让他眼前有些发花。
直到身后冷冷的一声过来,让他惊醒,半个小时到了。
从地上猛的站起来,林雨一阵眩晕,伸出手,急急想抓住墓碑,结果却捞到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
那双手紧捏着他的手,似乎有些不耐烦:“走。”
即使不舍得,林雨也不敢逗留,好在有他牵着自己的手,林雨不断回头看着妈妈的墓碑也不至于摔倒。
回到车上,林天凌蹲下捋起他的裤子,一直到膝盖。
林雨往回缩了缩,惊慌的看着前面,示意林天凌这是在外面,更何况林安还在前面驾驶座上。
林天凌握住他的脚踝固定住,让他不能在退,对着前面的林安问着:“车上是不是有红花油?”
“恩,是的。”林安边说边递过来。
林天凌拧开瓶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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