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捋着长发的动作稍凝,这的确又是意外又合情合理,与一开始傅辰的猜测并没有太大出入,只是因为晋成帝提前被消耗了生命,导致发生的时间更早了。
“有哪些大臣?”
邵华池纷纷报出,又把当日养心殿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傅辰。
傅辰想到已经去了几个官员府中一段时间,搅黄事态的叶惠莉和清水,对比了一下名单上的名字,微微一笑,看来还可以更浑浊一些了。
“傅辰,我是不是很糟糕?”邵华池这问题不像在问傅辰,更像是自问,又或者是已经肯定了这句话。他抑制不住苦意,没想到父皇到这个地步还把他的价值全盘否定,他是个有抱负的男人,不是老八、十二那样逗鸟玩耍的纨绔,他以为这些年自己做的哪怕无法改变皇帝的想法,至少也不至于一成机会都没有。
但事实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在父皇眼里,他只是闲暇时逗趣用的,肖想这些就是他的不应该。
“你的自信呢,当年在笏石沙漠遇到你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王爷,可不是现在的小可怜儿。”傅辰笑着,他明白邵华池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才会如此,摸索了一下邵华池的腰部软肉,轻轻揉捏着,他还在思考,手中也继续把玩着那一头银白秀发,哪怕在阴雨天的日光中也散发着莹莹光芒,“没人……比你更适合,他们不给没关系,不是只有这一条出路。”
邵华池隐约猜到傅辰的意思,眼底闪过一丝狠绝,这是他们逼他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皇祖父留下的国家变成他国的掌中玩物,“你想控制这些大臣?”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除了强抢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傅辰没点头也没摇头,“难道你觉得等你说还来得急吗,已经控制住了一部分了,待会我让薛睿给你名单。这个诏书目前知道的人应该比当时在场的人还要多,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
他可不认为那么多大臣都能守口如瓶,人最容易失信的,就是那张嘴。
“那也比京城沦陷好,哪怕做个杀……”
邵华池才刚说到“杀”字,就被傅辰食指抵住了嘴,“嘘……我明白。”但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出来。
傅辰的挑逗总在不经意间流露,看着规矩非常,却每每让邵华池分心,心跳加速。
“别急,最关键的是那位‘王’,只要他在,就不会停下侵略的脚步。”
“你难道要——!”
这王还能有谁,不会是迂回作战的邵安麟,也不会是足智多谋的扉卿,而是那位真正的王,李變天!
傅辰郑重地看向邵华池,平淡的眼眸深处忽然爆发出汹涌杀气,“我们需要一劳永逸!”
这想法是多年前就有的,只是那个时候傅辰并没有表现出来,若没这个决断他当初也不会足足在李皇身边待五年,到现在面对唯一可以交付信任的邵华池才算是彻底将想法吐露。
“你想做什么?你要去杀了他?你难道又准备一个人去?”邵华池瞬间没了亲近的心思,双目一瞪,转身就抓住傅辰的衣襟,他害怕傅辰出事,没能能明白好不容易等到了希望后那不愿意对方有丝毫闪失的心情。
“怎么会是一个人,我身边这些人又不是摆设。”傅辰笑道,虽然话语是安慰的,但他的语气非常坚定,并没有转圜余地,他早就派了一群亲信去了前线,就为了最后时刻的爆发。
邵华池紧张的全身轻微发颤,这是心理传达到身体,再在身理上的体现,他什么都不怕,唯独面对面前的男人会如此失态。他这些年也与戟国士兵在战场上遇到过,但之前的几次都是戟国兵成为盟友来帮他们击退羌芜等敌军,这一次却是正面对上。但只从这些也能发现,都是一群虎狼之师,丝毫不比他的瑞王军差。
可以预见,若是开战,必将生灵涂炭。
李皇也是不愿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才这样步步为营到如今。
“我必须告诉你,据我的人计算,李變天这些年经历过的暗杀大大小小有两百多次,明的暗的,什么都有,可他没有死!他的外号是不死君王,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代表一般方法根本杀不死他!”邵华池举了诸多原因,企图打消傅辰的想法,哪怕希望渺茫。
“我在他身边待了五年,所以我比你更清楚。”若不是那次催眠,他甚至早就身首异处了,想到当时在黑水河的刺杀与保命,傅辰到此刻还心有余悸。
“那你还去送死!”是,你清楚,我怕的就是你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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