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疏问起,他便三言两语将其中缘由都讲出来。
云疏万万没料有这样的转折,不由瞪圆眼睛,半晌才道:“原来如此?”默然了片刻,才怔怔然的说道:“当初我便看出来,陆大哥对长亭的母亲不甚热切。谁知如愿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因为一个孩子,结局还是不如人意。就……跟我们当初一样。”
楚明亦这天是太得意忘形了,讲述陆夫人的事情时候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以至于当云疏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只觉得迎头暴击,一颗心血浆迸裂般的猝然疼痛!
是啊,他的所作所为跟陆安的夫人有什么区别,他有什么脸站在制高点上嘲笑别人?
楚明亦呼吸一促,眸色发紧的单膝蹲在了云疏面前,用力抓着他的手腕语气急急哀哀的唤了一声:“阿疏!”
云疏微微偏头看着他,虽然视力不大好了,但还是将他慌张的神色收尽眼里。
云疏已经许久没有像近日一般跟他说过这么多话了,今天却由陆遥一下想到了许多事情,也被触动了最深藏的心事。
云疏对楚明亦道:“王爷,我听说,你从不让晏宁过生日?”
除了被他撞见的那次,楚明亦从来没让楚晏宁出现在他面前过。但是云疏在跟东珠逃离在外的那段时间,他才听东珠说,原来楚明亦不喜欢那个孩子,而且不来不让他过生日,也没有给他母亲一个名分。
楚明亦一滞,没接话。
他从来都不喜欢楚晏宁,更不会让楚晏宁的任何事情传到云疏的耳边。
可是云疏竟然知道这些……最大的可能就是东珠在他身边的时候,告诉他的。
东珠,东珠……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对楚明亦来说,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每每提起,他的心都要冷戾上几分。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让那个看起来木讷安分的女人到阿疏身边伺候!
云疏淡淡的笑了笑,“这孩子是你求来的,不是这孩子求你要的他。你如果觉得我们两个现如今变成这样,罪过是源于他的话,那你未免太不讲理了一点。而我们之间,也不会因为你做法有什么改变。况且……”云疏喉咙哽热,顿了顿,才低低的道:“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人迫于无奈骨肉分离,现如今,你现在有孩子在身边,就算不关心他,起码给他一个正常该有的生活。”
云疏没去看楚明亦,也就没看到他嘴角冷硬的抽动,表情也陡然变得阴沉得骇人。
楚明亦知道,他突然这般感怀,一反常态的说这些话,只是想起他跟东珠的那个孩子了罢!
楚明亦眸光生寒,语气却仍旧柔和,他轻声道:“阿疏许久没跟我说这么久的话了,怎么尽提起这些。”
云疏愣怔了片刻,摇摇头,“是我多话了。”
楚明亦忙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嗯。”
云疏似有似无的应了个字,便不再说话。楚明亦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安静的侧脸,黑眸压抑,情绪难测。
大夫又来跟陆遥把脉,云疏询问了几句,听大夫说陆遥的病情有起色,便稍稍放心。
云疏离开过了会儿之后,陆长亭他们才被放回来,陆长亭忙进房间,看到陆遥跟离开时一样好生生的躺在那里,按捺住心中的困惑,等关上了门才小声跟云染道:“一定我爹的那个旧识来看阿遥,可竟如此避讳,不让我们在场,可见,身份真的是不太一般。”
可是东阳作为都城,身份不一般的太多了,他一时也猜不出这里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你怎么了?”陆长亭说完才发现云染正站在床边发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云染心不在焉,目光仍旧盯着床边的凳子瞧,双手缓缓握紧。
……
陆遥没想过自己服了毒/药之后还能再醒过来,而且醒过来时,静静守在床边的竟然是……她!
陆遥浑身发软一时间没法动弹,但那双眼睛还是抑制不住的微微泛起亮光,他费力开口,嗓子嘶哑,“嫂,嫂子。”
坐在床边云染掀眸看他一下,似有似无的笑了笑。
陆遥喊完隔了一会儿,思绪渐渐清晰,他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嫂子穿的好像是男装……陆遥一想,嫂子长得这么好看,扮男装也许是为了少去许多麻烦。
他这边默默地为云染找到了合理的缘由,云染一开口立马让他愕然了,“醒了就好,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来吧。不过你刚醒,肠胃弱,能吃的大概也就是白粥了。”
云染在陆家庄伪装女人的时候,有故意放柔嗓音,听起来有种雌雄莫辨的低沉,再加上他惊人的容貌,几乎不会有人怀疑他。
但是现在,他说话起来不再遮掩,嗓音虽不像一般男人那样粗狂豪放,但是很明显一听便听出来了,这根本就是年轻男人的音色!
“嫂子……你……”
陆遥不敢置信,脸色青青白白一阵,又突涨得发红,他、他真的是男人吗?
云染没管他,径直吩咐让人取了白粥来。陆遥中毒的这些日子就靠药来生存,许久没吃东西了,恐怕连提手的力气都没有。
云染端着碗,轻轻眨了眨眼,对他浅浅一笑,这抹笑容仿若春花徐徐绽放,连空气中都沾染上了柔美馥郁味道,沁人心魂。
“你肯定没力气,不如我喂你吃?”
“……!”
喂他?!陆遥眼睁睁的看着他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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