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阿辞跟云疏长得像,所以好奇问问。”易瑾年微笑。
陆长亭望向易瑾年,真情实意的道:“要不这样吧,改天等你有时间,我们请你吃饭。”
易瑾年唇边的笑容微微一滞,“你们?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怎么我帮他要你一起感谢……”
阿辞扭过头来,黑溜溜的大眼睛盯住他,表情神气的抢答,“他跟我爹成亲了,现在是我娘亲。爹和娘做什么事情当然都要一起的嘛。”
陆长亭笑看了儿子一眼,对着易瑾年坦然的点头,“我们的确是在一起,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易瑾年深深的望着陆长亭,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强颜欢笑不下去了,“原来,我刚才没多心啊,你们真的是在一起了。可是长亭当年不是说……不会喜欢男人的吗?”
当年他受到陆长亭的帮助,非常感激自然是不用说,随着相处他又渐渐倾心于陆长亭的温柔侠义,可陆长亭满心只有他身边那个叫阿染的侍女。
阿染长得不甚漂亮,脾气还很糟糕,眼睛看人的时候,凌厉又张扬,看着就凶巴巴的,一点小女儿情态也无。易瑾年完全想不通陆长亭是喜欢上她哪里了。他当时越想越不甘心,跑去跟陆长亭表白心迹,正巧阿染突然出现在旁,陆长亭看到阿染就忙撇下他就匆匆的迎过去。
他当时假装离开,其实是躲在了一边听两人谈话。
他听见那个阿染问陆长亭,如果她变成男人,还会不会喜欢她。
陆长亭大概怀疑阿染是听到了他们两人方才的对话才这么问,所以连忙信誓旦旦的跟那个阿染保证说他绝对不会喜欢男人。
易瑾年在旁听得心里苦不堪言。他的这份情意对陆长亭来说,只能算是一个避之不及的麻烦吧。
在阿染莫名离开陆家庄后他其实又重新抱了希望,试图去接近陆长亭,可谁知陆长亭对他避而不见,又过了不到一年他就多了个孩子,听陆长亭的意思孩子是阿染给他生的,易瑾年见陆长亭实在是痴心不改,只管抱着孩子过日子去了,便只好死心放弃了。
可是现在,他却又还是跟男人在一起了。
这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那句“绝对不会喜欢男人”还言犹在耳,时时刺痛他的心,可是现在……
易瑾年双手紧握,面带忧色的瞥了眼云染的侧影,陆长亭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么?
他的确是长得美,就仿若那最灿烂艳丽的海棠花,美得张扬凌厉,却又有种纤尘不染的清冷气质,至少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精致如画的男人。他有心想酸两句也着实找不出词来。
陆长亭听他这样问,沉默片刻,才静静的且认真的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年的我……也没曾想,会有今天。”
易瑾年脸色发白的闭了闭眼,真正是如鲠在喉。
他刚才突然跟陆长亭提起云叔的事情,其实是别有心思的。这个阿辞长得跟长亭不像,反倒是像极了别的男人。阿染当初离开的就不清不楚的,说不定阿辞根本就不是她和长亭的孩子。
他装作不经意提出来,是想让长亭起疑,毕竟事关尊严,男人最看重了。长亭现在对阿染念念不忘,说不定只是没有得到才最珍贵罢了,又或者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一直不接受别人。
一旦他的这种情感出现裂痕和怀疑,就再难愈合了。
孰料,事情发展超乎想象。看眼前这情况,他也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了。
“今天……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易瑾年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陆长亭微微一笑,“我就在麓山书院教书,你可要讲信用,改天等我空了,一定要请我吃饭。”
陆长亭回以朗然一笑,“当然,只要你肯赏脸。”
易瑾年无声的轻叹,又朝着云染那边瞥了一眼。方才他一心对比阿辞跟云叔的容貌,此时再仔细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辞竟然跟这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难不成……阿辞是阿染跟这人生的?那他现在又跟长亭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未免太荒唐了!
易瑾年被自己的猜测惊得咋舌不已,最终摇摇头满怀心事的转身离开了。
易瑾年走远些后,阿辞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道:“爹,他是谁啊,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陆长亭闷咳一声,“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阿辞鼻子皱起来,双手揉搓陆长亭的脸,不满的辩驳:“小孩子家家的也是长眼睛的好吗?!”
陆长亭脸和嘴都被搓得变形了,说话的声音也只能含含糊糊:“我们去看看你娘怎么样了,别哭的太久,对眼睛不好。”
阿辞一听提起云染,果真不追究了,忙指挥他往云染那边走。
正好此时云疏状态也稍微缓和一些了,他醒过神来,有些不舍的松开云染,想起什么忙向四下张望,紧紧抓住了云染的手对他低声催促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他就在这附近。”
云染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见他提到那人皱起眉头抗拒的样子,心中对那人厌恶更甚。
云染眼睛仍旧是哭过后的潮红湿润,此时却透出噬骨的冷意,他朝着云疏身后扫视一圈。
他知道那个男人此时或许就在哪个角落隐藏着,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不过,现在已经找到了父亲,他也无所畏惧了。
云染抬起手指动作轻柔的蹭掉云疏脸颊上的眼泪,嗓音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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