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说:“谢谢领导关心!如果到乡镇,是担任党委副书记吗?”朱庸良听姜岩这么问,就知道姜岩是彻底会错了意!他还以为自己会得到重用和提拔,真是大错特错啊。看着姜岩闪亮的眼睛,还有恭恭敬敬的态度,朱庸良都有些不忍了。只是,事已至此,不牺牲他,他朱庸良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看在他一向对他这个部长恭敬顺从的份上,看在他在组织部干了多年,且勤勤恳恳的份上,话总得给他说清楚了。不然到时候也难收场。
朱庸良看了姜岩一眼,硬着头皮说:“姜岩,这次情况有些特殊!”姜岩眼神一暗,他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但他又不知如何不妙,就怯怯地问:“朱部长,你的意思是?”朱庸良说:“我还没有跟你讲起,上次的区委常委会上,胡书记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里有一段车小霞的录音。那段录音在常委会上播了,车小霞说是你授意她把给万康副书记的材料抽调了一张纸!这段话所有的常委都听到了。”
一听这话,姜岩就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庸良,好一会儿才说:“可车小霞在医院治病啊,她本就是忧郁症患者,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的话常委们也相信?朱部长,这事你最清楚,你帮忙解释解释吧!”朱庸良瞧着仍抱着一丝希望的姜岩说:“我当然解释了。但常委们,特别是胡书记,认为无风不起浪。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处理,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你说,如果胡书记派纪委或者其他什么人去跟车小霞核实,以车小霞这样的精神状况,她能不说吗?到时候,证据确凿,可比不得现在只是一段莫名其妙的录音,真假值得推敲,你觉得,到那时候,你能更好过吗?”
姜岩这次哑了。当时授意车小霞的,确实是他姜岩,可他姜岩也不过是他朱庸良手中的一颗棋子。也就是说,这一次如果他姜岩不做替罪羊,他们就要查到他朱庸良头上去了。而朱庸良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只是,他在组织部那么久,不能说不努力,不敬业,难道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宣告结束了吗?他不服气。
姜岩握紧拳头,身体却因为生气微微颤抖:“朱部长,那么组织上会怎么安排我?”朱庸良说:“应该是平调。不过,我一定会争取在你出去之前,把你的副科级组织员身份给解决好,这样也就是副科级干部了!”姜岩从事干部工作,当然知道副科级组织员,跟真正的副科级领导干部成员,是存在本质区别的,一种是职级,一种是真正有权力的领导。姜岩看着朱庸良,愤愤地吐出一句:“我会是有史以来,从部里出去安排得最差的一个吧?”
朱庸良耐心说服着:“姜岩,你别急,等你出去后,组织上还是会考虑你的!适当的时候,肯定会提拔你!”
姜岩的额头沁出汗来,笑声却是冷的:“朱部长,我不傻。如今我还在部里,才给了这样的安排,出去后,凭什么还能得到提拔?我在部里,不可谓不努力,不认真,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还真是应了一句话,多做多错!”
朱庸良知道这样的安排对姜岩的确是一个打击,可他也没办法。如果他不打击姜岩,那么接下来胡小英就会来打击他,他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姜岩,你是组织部的老人了,在干部科科长职位上也呆了有些年头了,对组织应该有信心。也希望你能正确对待这件事!”
姜岩猛然喊了起来:“正确对待?你叫我怎么正确对待?我在组织部里拼死拼活、没日没夜地干,不论是对你朱部长,还是对组织部,我自认没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临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你让我怎么正确对待?”
姜岩几乎喊叫出来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点悲怆,朱庸良看姜岩失态,担心此事搞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就朝姜岩厉声喝道:“姜岩,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干部科长,说话要注意分寸。好了,你先出去吧,好好想想,冷静一下。”
姜岩瞪着眼睛,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来,但朱庸良却并不看他,目光平静地滑过姜岩肩头,落在窗外,阳光落在高大的香樟树叶上,闪烁如金。姜岩无奈,狠狠地摔门而去。门外几个机关干部,看到姜岩气呼呼地出来,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样的姜岩是不熟悉的,一向以来,姜岩对朱部长都可谓必恭必敬,亦步亦趋,今天竟然摔了朱部长的门?他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大家各自猜疑。
姜岩怒不可遏,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吐不出,也压不回去,烦闷异常。看到有人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脚步微停,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便朝办公室快步走去。看了办公室里各自忙碌的两个人,姜岩不声不响地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径自出了办公室。他觉得,若在办公室继续待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发狂了。
朱庸良办公室巨大的碰门声惊动了坐在副部长办公室里的梁健。他看了看门外,似乎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想了想,还是起身往外走,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走到门口,就见姜岩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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