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有点儿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真是好意外,没想到二黑哥竟如此附会我。
我对二黑哥的这番不恭之词,不可谓不够狠,简直就是一针见血。可他这次不但没有再次对我发起反击,反而表现的异常地淡定,淡定地就像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仿佛谈论的是与他毫无关联的事儿;之前他可不是这般“温柔大度”,除非他自己讲出,若是我问他那事儿稍不称他的意,他接着就跟我急,哦对了,刚才苗营长,人家这样的大英雄,也是好意捋把捋把他,可他基本句句不让,那可是“据理”反驳,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光认自己那个理儿。这次这这简直是太令我意外了……还没等我从二黑哥这一突变中咂摸出点儿邪味儿来,他紧接着略带自嘲地继续回应我,道:
“我说大兄弟,你呀,年纪不大,就有些古……板了。这就咱哥俩闲唠嗑,唠的还是俺自己的丑事儿,俺都不着急,你着急个啥呢;再说啦,咱又不是做报告,还能像首长们讲话,得拿着讲话稿不成。唠嗑嘛,也就是个纯闲情,咱就是脚踩西瓜皮,这个……滑到哪里是哪里,乱就乱呗,哪有那么多的臭规矩,周吴郑王的那还叫唠……嗑?”
“那你就乱和着讲吧,我也乱合着听,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管你咋说,我都洗耳恭听呗。”
我也不含糊,肚子里也装着不少俏皮话歇后语。既然你老兄已经心扉洞开,还想玩些口吐莲花,尝试尝新花活,嘿嘿,对不起了我的二哥,小弟我岂能有不紧跟之理,要不这几年白跟着李队长这帮东北人学“技术”了;只是我难以急转弯的一点是,二黑哥竟然把他这“异常严重”的事儿,轻描淡写地说成“闲情,唠嗑”,真是令我无语,他老兄也真是蝎子拉屎——天底下独一份儿了。
看着二黑哥逐渐晴朗的面孔,不知咋地,我的心里反而愈发地空荡落寞,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心里一时又捉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总觉得心里头啊,压着一股子无名火,憋闷的难受,可又无处发泄。再瞧瞧二黑哥,横看竖看,满眼里就是感觉到丝丝的别扭,尤其他那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苍老,过于常人的黑黢,微驼的脊背,瘦削的身躯,狡黠的眼神,就总觉得我面前的他,不只是龌龊卑微,怎么说呢,此刻的我,心里就只能有一个结论:二黑哥这个人真是稀泥糊不上南墙上去,简直不成器到家了!这也许就是我憋闷的圆头所在吧。看看人家苗营长,越想越思,人家在我的心目中,就是高大、正确、阳刚和刚正不阿,与二黑哥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可现在我怎么觉得啊,我也开始与二黑哥不在一个世界上了……
“俺前面说到哪……哪一节了?”
又来了,他又把自己当成说书的了。
“什么哪一节,难不成你还把你那些事儿当成了传奇故事,然后分了节来讲给我听?二黑哥,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我现在一听你说话,就感觉你就是个卖野药的。”
“啥‘三句话不离本行’,俺这不是原来在老家干那营生时养成的习惯嘛,都是些吸引人的招呼,没它还真不中,都是师傅当年教给咱的。俺说什么来着,你年纪不大,政治觉悟好高,动不动就给俺上……纲上线,你再是党员,也不能不让人说话吧?”
“得得得,你是哥,上过前线,挨过美国鬼子的飞机炸,当过逃兵,经多事广,我可不跟你争,小弟我甘拜下风,”我懒得再与他理论,替他回忆道:“还没想起来啊,前面你说到你在边境被救,昏睡了几天几夜。”
说心里话,我这会儿真是腻歪透他了。
“瞧咱这脑子,都是让美国飞机给震坏了,刚说过去的事儿,说忘就……就忘了。前面是说到昏睡了几天,不对吧,前面俺是说到有个当兵的看到俺醒过来,招呼俺换衣服,先把俺当成了逃难的了,你说可笑不可笑,估计当时俺那个样子,确实没有人样了。”
“不对啊二黑哥,你的帽子没了,鞋子还有一只,那你的背包呢?那里面得装着你的笔记本啥地,也能证明你是志愿军啊。”我有些疑惑地问二黑哥。
二黑哥一拍大腿,“嗨”了一声,说道:“队伍上的人早翻过了,俺包里的东西都在那搁着;那上面就记着几个战友的名字和家庭地址,光看那个也看不啥来。那个小兵态度好……来着,估计他也看了俺包里的东西。”二黑哥稍微顿了一下,慢悠悠地从身边的小兵问话讲了起来。
那小兵问俺道,老乡你可醒过来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俺迷迷瞪瞪地,摇了摇头,回他道:“俺不知道,那就是觉得自己像在火炉子上烤,烤的浑身冒烟,一心想的就是到处找水喝,可就是找不到,都快渴死了。”
那是你严重缺水了。那小兵指指俺,又指指俺睡觉炕头旁的桌子上放着的饭菜,提醒俺道,哎老乡,起来吧,把你身上的那一身脏衣服换掉,洗洗脸,吃点饭,最好饭后再洗洗你身上,然后咱再登记一下你的情况,好吧,那你准备准备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儿喊一声就行。
俺从炕上坐起来,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啥,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和没穿差不多,怨不得人家小兵劝我把搁在我身边的衣服换上,换上衣服,到脸盆架上洗了把脸,然后把送来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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