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这无疑是一句绝美的诗句。只可惜,这种景象绝不是形容“大学士”蔡邕的蜗居的。
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识,蔡邕为官,以两袖清风为荣,以甘居蜗居为乐,连京城里面不入流的小官恐怕都能和他在财力上赛上一赛,自鸣得意一番。
东街的小媳妇西门的胖媒婆,不敢非议蔡邕家的为人与才气,也只能在财货上绕绕口舌!
小小的院落,方圆不足三百平米,是朝廷赏赐下来的。古朴的大门口,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咂巴着抽着烟管,以一种“有种你来窃啊,窃得到好东西跟你姓”的寻衅目光举目四望。
“管家爷爷,琰儿回来了!”蔡琰乖巧的叫了一声,让得悠闲过头的老大爷顿时眉开眼笑。
“哈哈,小姐回来啦!快进去吧,小心着凉了!老爷等小姐等得急切呢!”
蔡琰乖巧一笑:那我和大哥哥进去了!大哥哥可是搭救了我一回,管家爷爷不会又当拦路虎,不让进吧?
老大爷揪了把胡子,呵呵直笑:进去吧,进去吧,老爷在家,一腔正气镇家宅,哪里需惧怕什么。
吕布朝老大爷抱拳一礼,而后拉着蔡琰就大步行入,就当行走在自己家中一般。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他就无所畏惧,甚至要将一切主动掌控。
他,要做个一手遮天的男子。
“蔡世伯,孔夫子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吕布大步流星的推开书房的门,扬声道。
正阅读着《东周列国志》的蔡邕有些莫名,朝堂之上的各方倾轧已让他疲惫不堪,女儿的调皮顽劣更让他发愁烦苦,好不容易借助闲暇读写书籍解愁,却不料等来一位不请自来的异客。
“不懂孔夫子的礼之一道,却又对孔夫子的语录句不离言,老朽可交不得你这不请自入的朋友!”蔡邕眉头深皱,缓缓道。
“守礼之人那般多,缺我一个又如何?迎来送往皆富贵,又有几个真情客。鄙人不才,姓吕名布,字奉先,久闻蔡世伯方正之名,特来与蔡议郎书房论道。”吕布微微垂首,话语不卑不抗。
“哼,话虽韵调不通,但也算说的有趣,说吧,你要同老夫谈什么言,论什么道?老夫且先听着,要是发现你仍是一通歪理胡言,别怪老夫让门房将你哄打出去!”
“这个世道,要乱了!王朝的更迭,已不远矣。执此乱世,世人无人能置身事外!”吕布虎目放光,朗声开口。
一开口就是核爆级别的言论,根本不顾忌这段话会对蔡邕造成多大的冲击。
“放肆!我煌煌大汉延续三百余载,历经匈奴外乱,莽贼篡汉,几度危机风潮起,几度罹难儿女泪。但两汉依然合流为一,统治依然坚如磐石,岂容你发此诅咒肮脏之言?”
“人都言蔡议郎双目洞若秋明,火眼凛若精金,从微弱处能看尽世间本质!今日一见,才知市井传闻果真不可信!你蔡议郎扪心自问,你所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是不信?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只可悲的秋蝉,明明能看清残酷的事实,却还要缅怀那虚幻到纸屑的荣光。黄巾起义,百万百姓纷起,云起响应,他们吃饱了撑得,好好的良民不当,冒着杀头诛九族的风险去当反贼?十常侍厉害啊,把当今皇上当猴耍,把他当成配种的马匹逗他直乐呵,蛊惑着这汉朝的掌控者把江山弄的千疮百孔!你指望他幡然悔悟,励精图治?还是指望着那还在吃奶的未来太子娃娃重整山河?大将军威武啊,手握数十万禁军的他竟然跟个市井屠夫般,将十余个下面没蛋的阉宦当成了毕生大敌。斗个不亦乐乎,********!只要稍稍占据丝丝上风,就恨不得摆酒设宴三千里,让全天下的人都识得。晚上搂着娇妻睡觉的时候还不忘念叨着张让的名字急杵捣心,真是好大的出息啊!你指望他这种人会来上一出清君侧拨乱反正?你非要说汉廷的统治坚若磐石,布竟然无言以对!!!”
吕布的话字字如刀,句句带锋,如若一缕缕绝世的锋芒寒光扎入蔡邕的心中。
一向善辩的蔡邕张开了口,才陡然间惊觉竟无言以对。纵使心中经纶满腹,纵使脑中策论满溢。但在真正的事实面前,一切的一切诡辩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良久,良久,良久,蔡邕就呆立在了门口,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良久。蔡邕的眼珠子动了动,那原本深藏于眼底的精芒已变得黯淡下来!
“小友请入内吧,书房简陋,恐不能接待小友这般的大才,怠慢了!”
蔡琰滴溜溜的转动着灵动的小眼珠,偷偷的望着吕布伫立的英武背影,一向自视甚高的她眼中竟有了一丝迷醉。她没想到,本来在她面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吕布能在博学多闻的爹爹面前如此的霸气,说的爹爹无言以对。
到底哪个他才是真正的他呢?
一时之间,蔡琰竟然痴了。就连将洁白纤细的食指放入口中"yunxi"也没在意。
“琰儿,你看你,又把手指放入口中,罚你抄写医经要则一百遍!”
“啊!”蔡琰小脸上嫣红乍现,继而苦着脸,一脸怨念的看向吕布,好像在说:都怪你,都怪你!
随后吕布,蔡琰,蔡邕三人分主次落座。
蔡琰不想喝茶,蔡邕没有心情喝茶,而吕布对茶的感觉,也是一般般。不过吕布还是喝起了茶,原因是自从落座后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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