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阵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清晰的响彻。
这是一处荒旧的老式公寓楼,周围许多楼房都用油漆写着“拆”字。
这些楼房的存在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许多地方已经严重脱离,露出里面的砖头和钢筋。
好在当年的房子很少有豆腐渣工程存在,所以依然可以住人。
这一栋三层高的楼里就住着人。
而周围的住户能搬的早就已经搬走了,反正这里房子拆迁给的拆迁款不少,也没人闹事,加上房子老旧,就没什么人再愿意呆在这里了。
现在整栋楼里就只住着一户人家。
咚!咚!咚!……
撞击的声音还在继续。
只是并没有人听到。
于是这撞击声从最初的猛烈,到如今已然没有了多少力量。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参加高考……”
“求求你们,别关着我……我要参加高考……”
“放我出去……”
一声声祈求的哭声不断传出,两双手也使劲儿的敲打着门。
赵清清身子无力的靠着门前,脸色苍白,嘴唇无血,双手因砸门,而变得通红无比,却仍然在一次一次的砸着门。
她希望有人可以路过这里,可以听到自己求救的声音,然后帮助自己出去。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从自己醒来,准备好东西,准确提前去考场开始,家里的整个铁门就被人从外面紧紧的锁住,根本无法打开。
任她如何撞门,任她如何呼救,任她如何敲打着铁门……却一直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
砰!砰!砰!……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赵清清再次喊叫,双手也更加用力砸门。
砸着砸着,双手就已经破了,大片的鲜血将铁门后面染成了红色,牙齿咬破了嘴唇,嘶叫声也逐渐沙哑,哭声最终也变成了一阵阵抽泣。
整个房间里东西很少。
由于周围住户大都搬走了,所以爷爷就将其它东西家具摆到隔壁屋子存放着,这一间房只是住人的。
里面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再吊着一个40瓦的灯泡以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赵清清很少回来,平时不是住校,就是在周玫的酒吧暂住。
不过眼见高考了,她想起了爷爷。
爷爷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可以考上一所好的大学,然后大学毕业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工作。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化为了泡影。
赵清清看向手腕上的塑料手表,显示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距离考试只有不到半个小时时间。
就算现在出去,在外面坐出租车前往学校,估计都来不及了。
更何况现在还出不去!
赵清清目光恍然,如果今年高考没考成,那她坚持这么久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爷爷生前没能看到自己考上好的大学,难道还要让爷爷死后也闭不上眼睛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赵清清已经没有了眼泪,眼球中的清澈与明亮不见,此刻布满血丝。
父母死的早,很小的时候她就跟爷爷相依为命。
因为身份家庭的原因,她的性格一直都是与人为善,从来不去惹事情。
就算别人主动招惹她,她更多时候也只会报以笑容。
和爷爷一起开烧烤摊是如此,在学校里是如此,她和爷爷从来不主动得罪人,反而是别人一直在欺负他们。
烧烤摊被砸了多少次?
自己又被迫帮班里同学写过多少功课?
还有周围人的冷眼与嫌弃。
难道就是因为我们穷,我们弱,我们好欺负,才会一直这样对我们吗?
“为什么……我只想考试……只想完成爷爷的心愿,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这样对我爷爷……”
“玫姐说的对……我只是被人欺负的命……”
“现在害死爷爷的人还在外面逍遥自在,又有人欺负我……”
赵清清就呆呆的靠在铁门旁,口中低声自语着,原本单纯的脸上也渐渐流露出浓浓的怨恨。
看了眼被铁架子箍住的窗户,赵清清起身走了过去。
这铁架子是由还多根铁棍焊接在一起的,根本无法打开,不过旁边却是镶入木头里的,如果想办法,还是能够打开的。
赵清清使劲儿的用瘦小的身子撞击了好几下,却发现作用有限,反而是自己的胳膊有些骨折了。
想了想,赵清清便张开嘴巴,然后一口咬上铁架子旁边的木头。
一口一口,大块儿的木屑被撕咬下来,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终于。
门窗被赵清清咬开了一个缺口。
然后她将自己的一只手伸入那个缺口之中,身体使出全部的力气,整个人一用力。
嗙!
一声响动在静谧的房间中非常刺耳。
那坚固的铁架子终于被整个拽了下来,而赵清清被人却因为惯性,脑袋整个撞到后面的铁门上。
“咚”的一声,这一下力度非常大。
疼痛可想而知。
但赵清清却笑了,她终于可以出去了……
……
天空中的雨越来越大。
陈浩开着车,趁着高考还没开始,先来学校里找找赵清清,给这个丫头一点安慰。
尽管天空中大雨如瓢泼一般,可这根本不能丝毫减少家长们的热情。
陈浩来的时候,整个学校里就满是学生和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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