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又是呆愣半晌才说道:“就算他是鞑子……不明我中原礼教便也见不得是坏人。叔父也不是常说么,最恨什么仁义道德油嘴滑舌了……”
韩子纯叹气道:“小孩子懂得什么,就知道学舌!叔父讲得乃是中原人儿虚情假意害人不浅并不是笑话我中土礼数不端!玲儿,且听叔父一句话,那陈忆南实在交往不得,咱们光棍不斗势力。若是朝廷知道了人在我们这里,咱们韩家还有活路么?”
韩玲咬住嘴唇说道:“既然如此,玲儿愿意辞去这神刀手之位,归还宝刀与陈公子浪迹江湖……”
“这是什么混账话!”韩子纯一掌拍碎了坐下的椅子,起身说道:“你问一问那鞑子,他舍不舍得那荣华富贵跟你终老江湖?”
韩玲默默跪在地上,说道:“陈公子他……他已经答应我要与我百年好合,生死不离……我们……我们……已经定了终身。叔父恕孩儿不肖,孩儿已经以身相许给陈公子了。”
韩子纯听得这话宛如五雷轰顶颓然倒地,韩玲赶忙过去扶住了他。韩子纯竟然抱住韩玲失声痛哭了起来:“傻孩子啊傻孩子,这样的终身大事你为何不与叔父知会一声。你若再出了什么事情,剩下我老头儿孤苦伶仃怎生地活啊!”
韩玲不禁惊觉,只问道:“叔父怎么的孤苦伶仃了?二哥,九哥出了什么事情?”
韩子纯自知失言,一巴掌拍在脸上又怕惹韩玲伤心,哄她道:“韩玮,韩璋出了何事,不是去江北公干了?”
韩玲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原来叔父也是未曾见过两位哥哥呢!”这时,门外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连说大事不好了。
韩子纯大怒道:“天塌下来了么?什么事情有老夫担待着呢!”
那小厮浑身只一阵哆嗦,连连答应道:“那个海姑娘载着陈公子一起出庄去了。”
韩子纯一听,“嚯”地直起身子来,连说“了不得”,骂那小厮道:“该死的奴才!既然知道此时不妙,为何不拦住他们?”
那小厮眼瞅着韩玲,支支吾吾了好半晌终于说道:“小的们本来要阻他们出去的,可是那海姑娘手里拿着十娘子的腰牌,说是奉了十娘子之命,带陈公子出去散心的。小的们不敢造次只得由他们去了……”
韩子纯只一挥衣袖生出好一股内力来了只把那小厮打出了门去,口中嚷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有脸来见我!老夫告诉你们,若是抓不回那陈忆南误了我家前程,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吧!”那小厮忙不迭地答应着跑开了。
韩玲看韩子纯亦是为了这绝世武功而来的,便笑道:“叔父如何也信了兄长们的一面之词了?那陈忆南年纪轻轻会得什么高深的功夫,不过是懂一些江湖术士的把戏,在那里故弄玄虚罢了。”
韩子纯知道她是爱夫心切,叹气道:“玲儿啊,叔父怎么不知道这一些鞑子虚张声势的伎俩?以叔父的功夫虽说不敢觊觎那天下第一的名号,但是凭着这两只铁掌也没有哪一个人儿敢叫自个儿武林至尊了,神功不神功的稀罕么?只是那鞑子色胆包天,欺负了我家好玲儿便要一走了之。我们韩家岂能让他这般的白占了便宜去?玲儿,看叔父捉来这鞑子为你解恨!”
韩玲摇头说道:“不是的,叔父。陈公子是……是玲儿放他去的。玲儿……玲儿看他在这里只是招摇撞骗,骗吃骗喝的,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哪一天若是给兄长们瞧出蹊跷来,还有他的好活?便寻思着还是让他早早离开了吧……”
韩子纯打量了韩玲半晌只笑道:“也难得玲儿这么为他一个鞑子上心了……也罢,叔父成全你们,待把那鞑子追回来,就与你定了这一门婚事,他就算是咱们韩家的上门女婿了。”
韩玲奇怪道:“叔父,那绝世神功……”
韩子纯一挥衣袖,哈哈大笑道:“这鞑子既然成了我们韩家的上门女婿不就是咱们韩家的人儿了么?那隔空打穴的绝世神功就算是真有,也是咱们韩家的独门秘技了!”说着又是仰天一阵大笑。
韩玲这才松下一口气来,自己一脸愁容一扫而散展露春光无限,英姿一扭甩出无限飒爽之气来,急匆匆跑出门来,呼唤小厮牵了自己坐骑,挎上了圆战刀,翻身上马,纤手一扬出得庄来去寻自己夫君去了。韩子纯怕她有失,自己不顾年迈也上了马匹追了出去。
胡应昌与包蛮子懒洋洋地驾着车儿往北边赶去,海飞花一副身子骨儿忒的娇小挤在两个虎狼大汉中间,玩弄着韩玲的腰牌,心下百般地郁闷,想道:“韩玲姐姐虽然与飞花萍水相逢却是一见如故的知己了,飞花受了姐姐所托,送这鞑子回连城却不是苦了姐姐一人在庄上与那韩琦一干豺狼虎豹周旋?唔,王公子不是也与我讲过国士豫让漆身吞炭的故事么,‘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飞花既是追慕古人侠义之风,如今姐姐有难我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做那好龙的叶公呢?自当与姐姐风雨同舟才是为人的正道。”心中一股热血直冲得脑门热烘烘的,端的不知道了天高地厚了,猛然间玉臂一探,纤手捉住了胡应昌腰间的越女剑,身子只一纵,轻飘飘地落下车子来,对胡应昌笑道:“对不住了,胡壮士。这宝剑就这么空悬着实在可惜了,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借与飞花降妖除魔,救危扶难一用……用完便还你。”说着不等胡应昌说话,回头便跑。
包蛮子急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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