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骑在马上,侧耳聆听过去,也听得风中陈忆南的声音急切送进心湖之中,手上不敢稍歇又是一阵快鞭竟然把众人远远甩在了身后。韩子纯从后面喊她道:“小丫头猴急什么,给我回来!小心让人暗算了。”韩玲嘴里说道:“知道啦。”腿上使劲夹紧了马腹跑得更远了。
韩玲跑了一阵马,猛然瞧见前面的路上倒着一个人儿一动不动像极了陈忆南,自己心中一惊从马上滚将下来,跌跌撞撞地奔到那人身边,搂在了怀里叫一声“郎君”睁定一双泪眼望向那人的脸庞,倏听一声奸笑,那人忽地探出手臂拿捏住她的手腕,身形一展跃将起来拉得韩玲向前一个踉跄,胳臂只一交竟然把她牢牢拿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韩玲看他这一手擒拿正是韩琅的铁臂缚虎手,又听得路旁树林之中几声大笑转出来十几个人儿来,正是韩琦、韩琨、韩瑭与韩玡领着几名心腹在此埋伏。
“好妹子啊,大哥在这里等你多时了。”韩琦呵呵笑道。
韩玲一双明眸冷冷地在众人脸上扫过并不言语只是冷笑。众人给她笑得胆中生寒又一想到韩子纯一双的辣手,不禁连退了好几步。韩琦挥一挥衣袖,说道:“把她带走!”几个爪牙应声上前来,把韩玲捆缚个严实塞进一辆马车里,往树林深处赶了过去。
韩琦对几人笑道:“这一条计好么?”
几个人俱是点头赞道:“大哥出得这一箭双雕的好计策,今番绑了韩玲,一者让她那好郎君拿盖世神功来换,再者也可敲打一下韩子纯那老匹夫让他行事有所顾忌。一举两得,何乐不为!”众人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都已经见识了韩子纯的阴狠毒辣。此番几个人儿使得这等奸诈伎俩劫了他的心肝儿无异于虎嘴上拔胡须,事若不成还不知道韩子纯要让他们死得怎样的难看了,心中只觉得万分的不安。
韩琨气道:“老匹夫实在欺人太甚了!来得庄上呼三喝四跋扈飞扬,这十刀会浑然成了他一人的了!”
韩瑭、韩玡亦是叹气道:“出此下策,实属无奈。此番闯下了这等祸事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还需好生计划认真计较才行。”
几个人听得南面马蹄声渐近,急忙招呼了众人牵了韩玲的马匹急匆匆跑入林子里去了。韩子纯与一干人儿策马而过,不曾觉察出这异样来。一众人儿跑了多时,韩子纯猛听得前面陈忆南“玲儿,玲儿”地喊个不停才觉得不对劲,大喝一声:“大事不好!”勒转了马头,照着原路飞驰而去了。众人也不敢多加耽搁,纷纷随着韩子纯翻身而去了。可怜了陈忆南一个人在地上爬了多时却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远了,自己心中失落不已又疲累交加,脑袋一歪昏在了路旁。
海飞花给陈忆南点住风池穴,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一觉醒来之时已经月行中天,不见了陈忆南,车子依旧吱吱咛咛走个不停。自己给那马车颠簸得心烦意乱,正要喝住车子停下。忽地,想到包蛮子定然要横加阻挠,不告诉他了罢。自己蛮腰又是一纵,轻飘飘地从车子后面窜了出来,花猫一般落地无声,催动内力脚下生莲往南边跑没了踪影。
海飞花心底下恨透了陈忆南让自己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坏名声,日后还如何面对李大哥了?不禁暗暗加快了脚力,黑灯瞎火地跑了半晌,忽地脚下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绊住,身子不禁向前一倾便要摔到地上。海飞花“呀”地一声,疾抖柳姿蛮腰连转了好几个圈儿才算稳住了身形,借着头顶的月光往地上看去,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原来是陈忆南趴在了地上死猪一般动弹不得了。海飞花俯下身子,拿手指点着陈忆南的脑瓜气道:“死鞑子,教你点本姑娘的睡穴!如今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吃了苦头也活该兜着!还是要劳驾本姑娘救你性命吧。”说着伸出小手来连连抓扯自己的秀发却也不知道如何救他性命了。
这一边还在兀自思量,却听得林子里传来草木摇动之声凝成一条细线,“哗啦啦”地由远及近。海飞花听得分明,知道这绝不是风吹草动之声亦不是鸟兽穿行之音分明是有人在往这边鬼鬼祟祟地走过来了。
海飞花看得天上好多大的月亮,心下想道:“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么光明正道的来路,我暂且隐在一旁看他要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心中想定,便把陈忆南拖到了路旁的草丛之中,自己伏在一旁,瞪着一双猫儿一般的眼睛瞧着路上的动静。
俄而,路旁草丛一分探出半截身子来,四下里凝望半晌,才慢吞吞地牵着一匹马儿走到了路上。海飞花看那匹马儿月光之下闪动身上菊花青光彩斑斓正是韩玲为自己马匹点上的荧光粉,海飞花知道这菊花青是韩玲的爱骑绝无借与外人的道理,只怕是她遭了大难。心念及此不禁大怒,从草丛一跃而起,剑吼西风望着那人杀将过去。那人儿听得背后声响,转头之际一片寒光如霜似雪冷气森森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胸前,这一下去得快了,两条腿儿只一弯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海飞花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提将起来一瞧,原来是一个十刀会的打手,便喝他道:“天这么黑了,你不回去休息,鬼鬼祟祟地跑到这荒郊野外做得什么坏事!快说,快说,若是不老实了,本姑娘一剑杀了你!”
那人吓得紧了,连连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是那韩大爷绑了十娘子,叫小的牵来十娘子的马匹去庄上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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