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一道青影闪动,海飞花一眨眼皮,来人已然站在面前,瞅着坐在地上的几人,一双秀目鼓将出来,显露了万分狰狞:“都滚将下去,好没有用的东西!才入门几年也敢来此炫耀,丢尽了灵霄剑庄的颜面!”几个人哪里敢多嘴?纷纷掩面而退。
海飞花看此人浓眉如墨,明眸若水,朱唇似砂,皓齿胜雪,唯独一只鼻子略略弯曲却也是瑕疵一点,中规中矩地镶嵌在白白净净的面皮上,此刻一团怒气上脸,竟然显得戾气冲天。海飞花皱一皱眉,说道:“可说好来着,只许你用混元剑法……”
“哼,真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那人一抖手中长剑,晃动万分寒冽,说道,“临敌对战自然是要尽其所长,倾其所能,岂有如此受制于人,迂腐不化的?当我苏穆正是宋襄公么!”
海道:“当然,你的这一套入门剑法练得实在糟糕之极,本姑娘自然是要照顾后进之辈,手下留情啊。”
苏穆正冷笑几声,说道:“你不要在这里使激将之法,我苏穆正从来就不稀罕什么江湖规矩的!”说着,手腕一翻,宝剑呼啸而出望着海飞花的肩头刺来。
这一剑来得快了,海飞花眼前一花,哪里分辨得出剑指何处?忽听得一旁的韩生儿叫嚷着:“姐姐你的左肩没啦!”这才醒转过来急忙挥剑格挡,只是这三清剑变化实在巧妙,刚才明明瞧着自己左肩上青光大盛显是苏穆正的宝剑攻到,自己提剑来护,却又听得一声剑响,那剑锋逼至面前却突然转了方向,犹似过隙的白驹,看得她不明就里仿若置身云里雾里。海飞花长剑刚一扑空,就听见韩生儿在一旁喊她“笨姐姐,仔细自个儿的脑袋吧!”海飞花咯咯一笑,腰肢只轻轻巧巧地翻转,那越女剑半空中翩跹一转,“呛啷”一声苏穆正的宝剑正好斩在了剑上,立时断作两截,海飞花亦是震得踉跄几步,坐在了地上。
苏穆正抖抖索索地瞧定手中的断剑,脸色愈发难堪,方才那苏胜海的大弟子因为一时大意给这妖女做了垫背,自己还暗自笑他无能。那一干后生晚辈功夫生疏还要逞强,结果自讨没趣,亦是被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如今,自个儿用那正宗的三清剑与她较量,方才刚刚使出太清境的一招金阙玄元还未来得及一展自己剑法的精妙,便被这小丫头使诈捣鬼折了自己的一柄宝剑,定是要被这一些师兄弟们耻笑自己托大,脸上的那一团怒气愈发地显现出来。
这苏穆正乃是苏胜己的得意门生,自然颇得师父的真传,品德败坏自不必说,阴谋诡计更胜了师父一筹。师兄弟们对他俱是敬而远之,此刻见他出丑,打心底里高兴却都不敢笑在脸上。苏穆正把众人脸皮看在了眼中,阴森森地一笑:“原来是找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帮忙的!”手中握紧了半截断剑,朝着一旁的韩生儿逼了过来:“小畜生,竟敢来寻你苏爷爷的晦气,来来来!咱们爷俩过几招如何?”
海飞花看苏穆正要难为自己的弟弟,持定了越女剑,从地上一跃而起,便冲着苏穆正后心刺去。一旁的几个苏家后生也是挥剑而出,各自亮出来拿手的剑招,混元剑法、三清剑法、回龙剑法、老君剑法甚或剑仙谱也都杂七杂八、猫三狗四地使将了出来,阻住海飞花的去路,几下剑来剑往便把小丫头逼得手忙脚乱,应付不暇。“唰唰”几下剑响,前胸后背又沾染了几处丹红,气得她一股子硬脾气又上来了,小嘴一噘,骂道:“灵霄剑庄,卑鄙下流,以众欺寡,遗笑江湖!”
韩生儿吓得小脸都白了,拔足欲奔,后面却被几个嬉皮笑脸的小子一齐捉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苏穆正眼泡子鼓将了出来,哈哈大笑,一把揪住了韩生儿的衣领,一张臭烘烘的嘴巴逼到了他的近前,破口大骂道:“小畜生,你不是很会破剑拆招吗?来来来,爷爷这一招,你看怎么拆!”只嚎骂着,运气凝劲揸开了五指,手掌如风一样抡下,半空之中竟然听得“轰”的一响,韩生儿耳朵里“嗡”地一声,便听得四周一片叫好声。韩生儿方才帮着海飞花破他剑招,不过是他小的时候与韩玲玩捉迷藏练就了这耳聪目明的本事,并不曾学过一招半式,自然不知道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藏尽了玄妙,劲道气力均要使得恰到好处才能听见这破空之声。
韩生儿不明就里,带着哭腔说道:“我才不怕你这鬼把戏!你……你以为巴掌里藏一个炮仗,听一个响就算功夫好么?”
一旁的苏家子弟无不笑的前仰后合,苏穆正更是二话不说,抡开了巴掌,“啪啪”两下打在了韩生儿的脸蛋上。苏家子弟围在一旁,看着小孩子的脸颊上肿起来了馒头样的包,上面一点血红好似那逢年过节时的面点,更是笑得开心,伸手使劲捏扯着他的脸蛋,骂道:“小兔崽子,过年了,爷爷们囊中羞涩,就赏你这两巴掌做压岁钱了,快给爷爷们磕头!”一伙人抓着他的发髻,摁住他的脑瓜便要他磕头认错。韩生儿忍住了满眼泪水,小嘴儿紧紧抿着,偏偏把一根脊梁骨挺得笔直。
“我看哪一个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忽而听到校场里海飞花一声怒斥,越女剑上几声虎啸,数声龙吟响彻霄汉,便看剑走龙蛇挥洒一圈雪影盘卷成好一条玉龙。那宝剑已然快得很了,众人眼前一花,手上臂间立时一阵酸麻,纷纷撒手抛剑,还要退出,那一边剑锋又到,只听得一声剑啸,一伙儿坏小子全成了吃西瓜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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