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说道:“这样的狐狸精留着有什么好?好好的爷们儿都被她勾引坏了!要我说还是早日的打发掉了算好!”
杨老刁嘿嘿笑道:“五妹啊,老哥哥也是早有此意啊。你久居连城不知道现今雷州的风俗变得怎生的不成一个体统!这些个女娃子啊一个个的荡检逾闲,不顾道德,竟然奢言女权,妄谈革命!五妹啊,你倒是说一说,咱们这些过了大半辈子的人儿,什么大风大浪没有挨过?没有什么功劳,几分的苦劳还是有的吧?倒让几个黄毛崽子骑到咱们脖颈上去了,这……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五姑娘正在气头上,听了杨老刁的话儿不由得连连点头,咬牙切齿说道:“这几年先生越发像一个佛爷了,这样妖精也似的东西竟也不管不问的,弄得整个雷州岛上沸反盈天,不像个样子。我因着大家和气,不想搭理她们这一些偷鸡摸狗的腌臜勾当,却叫她们得了意,愈发没有个廉耻了!”说着说着那火气越发大了,只把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眼角处的余光正好瞥见了不远处的海飞花,傲啦吧唧的昂着自己一张娇俏的脸蛋,一副心比天高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你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我且放着你,自然明儿揭你的皮!”
五姑娘此话一出口来却把旁边的人儿唬了一跳,陈布也愣一下,急忙笑嘻嘻的说道:“五姐啊,那李大虾是咱们雷州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傻巴儿,手脚又笨,原是不能侍候太太们的。今儿府里面打了老太妃的玉杯怪只怪这个海丫头,为着要这大傻巴儿见一见世面,死皮赖脸的托着我把他安进府里面的,不想他这家伙笨到他姥姥家去了……”
五姑娘把面皮渐渐和缓下来,叹气道:“我想呢,这些个粗使的下人们还是笨笨的倒好。跟你这样的猴精,我是最嫌的。”
一干人这般说着话儿来到了那兵寨前面,早有两排年轻后生们站在那里,引着五姑娘他们到了中军帐前。只见那浪里漂稳稳的坐在帐下,双目微闭,右手间一把羽扇缓缓摇着,面前香炉中渺渺轻烟随风摇曳,飘飘渺渺的萦绕了满屋的檀香。
帐下左右分作了两班,五姑娘他们对着帐上的浪里漂拜了一拜,旋即看见了右手边的海飞花正与对面的小人刁呲牙咧嘴,不共戴天呢。
五姑娘与杨老刁一块走进帐子里面,分左右坐下来。浪里漂看着五姑娘许久,才慢慢的开口说道:“五妹,前日嬴秦送信在此。”只叫一旁的王仁把那书信递给了她。
五姑娘接过来略略一看,只笑道:“先生可曾与诸公商议?”
浪里漂看着左右之人说道:“我等连日议论此事,有劝降者,有主战者,请五妹为我一决。”
五姑娘又笑着问道:“不知何人劝先生降秦?”
浪里漂拿手一指左面杨老刁等人说道:“万帆会皆主降……”
海飞花却踮起脚尖,把小手举得老高,说道:“我……我海飞花誓不投降呢!”
五姑娘并不搭理她,只对杨老刁说道:“愿闻老哥哥高见。”
杨老刁赶紧起身说道:“五妹,嬴正拥百万虎狼雄踞北方,国中能事者极多,南下之心久矣。近日风闻秦起大兵吞胡貉灭赤翟,尽占河套之地,为势愈大。目下又于北海之滨大练水军,建造艨艟战船千余艘,想必不日就要水陆并进,攻灭赵宋。以我江东弹丸之地何足与中国之士抗衡哉?不如,暂且降之,以作后图。”
此言一出,海飞花那一边的人儿纷纷骚动起来,不等五姑娘来问,就见一个彪形大汉跳了出来,目眦尽裂,汗毛倒竖,大声的说道:“我们雷州土人皆愿与秦人决一死战,以报先生大恩!”
浪里漂听得此言,浑身一颤,抬头看时,原来是那神威龙虎将军许壮,只听他虎里虎气的对五姑娘慷慨激昂道:“我等随先生开基创业,经历大小数百战,方有今日雷州之基业。如今那连城帮竟劝先生降秦,实在是可耻,可恨!我等宁死不降!望先生、五姐绝契兴兵,我等愿效死命!”
五姑娘看着那许壮一班雷州派,笑吟吟的问道:“诸公是否皆愿与秦人一战?”
众人纷纷称是,海飞花更是义愤填膺,挥着小拳头跳出来,喊道:“海飞花头可断,誓不降秦!”
小人刁在一旁冷冷的笑道:“小丫头片子骨头倒是硬气,可惜太脆了!当得了人家秦人一棍子戳得么?”
五姑娘环顾四周半晌,才说道:“主降之意乃迂腐之论也,我等追随先生开基创业,于今日已有二十年的光景,岂能一旦废弃?我雷州自古与江东同气连枝,今日虽有嫌隙,然则血毕竟浓于水。那秦人虽自称中华正统,却不尊古法礼,贵贱不分。对于中原的世家门阀多有杀戮之行,罪恶滔天,实乃蛮夷之属,是我中华文明的祸害!先生今日要外结北方胡人遗丑以抗江东手足,这是在弃亲而启兵端啊。先生难道是想绝弃我中华正统而从夷狄之流么?”
浪里漂脸色不好看起来,把羽扇在桌案上重重的一放,朗声说道:“我乃炎黄子孙怎么能向胡人遗丑屈膝下跪以求一时苟安?”
杨老刁一干人脸上颜色顿时变了,急忙站出来说道:“先生,五妹之言不可行啊。若不与秦人修好,秦人渡海征讨该当如何?先生自思以雷州军力比那高阳甲卒如何?秦人不劳经制之军,只用那白杆武夫便能大破宋军,横行江北。他日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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