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儿一般,脑瓜儿伏在了床沿上,暖暖的阳光打在了她的身上,那满身的金玉顿时熠熠生辉,装点着苏玲珑宛如仙女下凡一般,苏玲珑眯着眼睛,享受了好半晌,才说道:“什么打不打脸的,别胡说!我又不在乎呢。”
石奴儿从一旁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的说道:“玲珑啊,你的眼光也放得太宽了!”
倒是海飞花还算得颇有佛家的一些慧根,看着苏玲珑与苏胜海如此的一团和气,不禁叹气道:“唉,我倒是觉得做人的眼光宁可要放得宽一点也不要窄了好。云姐姐要是能明白这个道理,该多好啊。”
“楚云,楚云……”石奴儿看着屋顶的横梁,不停的念叨着,“她这会子应该快到高阳府了吧?”
“嗯……不知道呢……”海飞花说道,“反正赵钦他早就到了。”
赵钦给胡应昌这一伙儿荣兴府的镖师护卫着,一路北上于沿途的各处州府并不停留,不几日就抵达了高阳府。那高阳府镇守使胡烈在城外十里处摆开了数万高阳甲卒来迎,以壮朝廷威严。
赵钦一行人只看那高阳军阵何其雄壮:五彩旌旗接天蔽日,翻卷阵阵战云。格虎刀戟如林如墙,闪烁丝丝杀意。刀斧手在前,寒兵曜日能斩东南苍龙。弓弩手在后,弯弓如月可射西北天狼。居中一干骁勇将,百战金甲踏破贺兰山缺。四面一众虎狼兵,挥戈万里痛饮黄龙府下。真真是那江东豪富半天下,安居赖此高阳甲。
赵钦好久不曾见得这刀戟如林,兵众如蚁的场面,不禁诗兴大发,旋即吟成一诗道:“横刀立马胆气豪,电闪旌旗日月高。鼙鼓阵阵山河动,杀伐天下第一刀。”
赵钦他们径直走到了军阵前面,只看前队人马纷纷闪在两边,让出一条通道,叫瞧见不远处一干将领俱是金甲金盔,簇拥着当中的一个七尺大汉,一块来到了赵钦面前,纷纷下了马来,行礼道:“拜见王爷。”
“嗯……”赵钦微微颔首,说道,“胡将军,如此大摆军阵相迎,老朽何许人物,何以可当啊?”
胡烈笑道:“我等闻知王爷驾辛高阳,必是来巡视我部兵马。故而叫三军披挂整齐,列队出城相迎,以示威严!王爷,请!”
赵钦由那胡烈一行人在前面引路,进了高阳府镇守使司来。两边的人儿都见了礼,纷纷坐定。那赵钦开门见山的说道:“各位将军,赵钦此来高阳,一者是为了巡视北方塞防虚实状况;二来是为得在太子河谷地筹建孤山六堡,抵御秦马南下的事情,特来与将军们商议。”
众将官早已于连城御营使司处得知赵钦要到江北巡查边务,复建孤山六堡事,私下里都是很不以为然的,此番见赵钦把话明说了出来,纷纷进言道:“王爷,此议不可,此议不可啊!兵起连年,百姓倍受其害,赋役日重,仓廪无积,于此疲敝之际,若是再要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只恐高阳各地都要揭竿而起,叫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呀!况且那太子河谷位于北方南下高阳的要津之所在,若在此处筑堡守备,无异于扼住秦人咽喉,秦军怎能甘休?倘若他起大军南下问罪,该当如何应对?”
赵钦听得众将言语之中与连城诸官员大同小异,多有畏难怯战之意,心中已是大为不悦,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诸公莫非戏言耳?”
诸将纷纷说道:“我等岂敢当着王爷面前口出妄语,戏耍王爷?”
赵钦说道:“你们说江北疲敝,可是老夫自连城一路北上,所过州郡无不出城相迎,见各地官吏长老的衣服饮食、车马仪仗竟然比我们这些京城里面的皇亲国戚们都要奢华上三分,富贵若此,如何还要说是赋役日重,仓廪无积呢?”
诸将皆知道其中的关隘与荣兴府有莫大牵连,只是一来碍着孙全的面子,二来自己也曾受过荣兴府莫大的恩惠,当下都不敢再说。唯独胡烈是一个头脑简单又脾气粗暴的武夫,他平日里虽然也曾受得五姑娘的不少恩恤照顾,但却不通人情世故,只以为天下堂于江北所作所为皆是那王德亮指使,五姑娘是一个妇道人家,待人接物又如此贤惠,哪里有这么坏的心眼儿?于是,心中只恨那王德亮巧取豪夺,此刻听得赵钦有此一问,就不由得又把肚子里面种种的愤世嫉俗勾引出来,当下把桌子上面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骂道:“妈妈的,这一些祸国殃民、狼狈为奸的奸商污吏们!天道有还,早晚要雷劈火烧了这一些窃国大盗!”
赵钦脸上笑得愈发亲善起来,问他道:“胡将军何出此言啊?古人云‘县集而郡,郡集而天下。郡县治,天下无不治。’故而我朝历年开科取士,择优而仕,所选录之人都是满腹经纶,才德无双的赤诚君子,外放州郡为官必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致于做出这等鱼肉乡里,横行不法之事来。”
胡烈说道:“王爷是那高居庙堂之人,怎么会知道这市井的民情风俗?这些穷酸本是那些无用的懒人,因为畏惧耕作的劳苦,故而才寻得这偷懒耍滑的邪门歪道来走,既不下地劳作也不商路奔波,捧上了几本破书,悬梁刺股定要十年的‘雪窗荧火’,一日蟾宫折桂,方得扬眉吐气。如今这些穷酸们既然已经得志,便心生安逸,又见得官场的繁华,自然是要骄奢淫逸起来,方才算得那不枉了为官作宰的辛苦。其间更有那奸商投其所好,以谋取私利,故而两下里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坑害江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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