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你抓着这盏灯,千万不要松手,跟着这灯光一直跑,千万不要停下,明白吗?”
“好的娘亲,我最乖了!”
心灵之光内,一幕幕比起先前幻象还要杂乱无数倍的画面闪烁在眼前,交杂成万花筒,令人目不暇接。
楚枫知道这是林焕的记忆片段,自己作为外来者,不可能全部观看。
毕竟这是附身,不是夺舍,他的阴魂之力也支撑不了太多事情,所以必须找准关键,一击中的。
目光扫视中,一盏灯笼印入眼中,楚枫毫不迟疑地投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温柔的白衣美妇正对着只有六七岁大的孩子叮嘱道,眼中全是惶恐担忧,那孩子却跟玩游戏般笑嘻嘻的,重重点着脑袋。
白衣美妇知道儿子好动活泼的性格,但在生死关头,却也关照不了太多,只有伸手一股柔劲推出,将儿子送出好远:“记住,千万不要回头!一直走!一直走!”
“嘿嘿嘿!”
小男孩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的身边,一开始欢天喜地朝外跑,可是天色已黑,原本熟悉的树林枝叶摇晃,隐隐绰绰,配合那幽幽的灯火,变得说不出的吓人。
小男孩的脚步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迟疑,最终哭脸替换了笑颜,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了:“娘亲,我怕!”
于是乎,小男孩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家中跑去,可这一回出现在眼中的,却再也不是花草如茵,温馨美满的木屋,而是一片火海。
火海当中热气腾腾,架起了一口大锅,里面的一幕惨状让小男孩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楚枫则看得目眦欲裂,若不是阴魂不会有身体反应,恐怕都会作呕。
因为那锅内,赫然煮着白衣妇人,在灵火的焚烧下,哪怕她有脱胎境的实力,也濒临死亡,却硬撑着睁大眼睛,看到孩子返回,顿时露出深深的绝望之色,断断续续地哀求:“孔猎……求求你……放过孩子!”
一道干瘦的身影正在前面手舞足蹈,洒下各种配料的同时,口中发出兴奋无比的声音:“哈哈,老子还从未尝过真我武者的滋味,光是这香味就让我欲仙欲死,喝上一口汤,哇,真是鲜美啊!”
“原来是这个畜生!”
楚枫怒火万丈,双拳紧握:“我真后悔让你的儿子死得太痛快,像你们父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妙手人厨孔猎,这个养心宴上听人咬牙切齿提及时,楚枫尚且没有太深的感触,毕竟耳听为虚,但当这食人的一幕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时,任谁都接受不了。
而孔猎被各派围剿的起因,正是他吃掉了一名真我阶女性武者,没想到居然是林焕的母亲。
怪不得后来的林焕只敢看灯光所照之处,一旦青灯被毁,立刻进入歇斯底里的暴走状态。
“咦?还有个漏网之鱼?”
此时孔猎也转过身来,在林焕的记忆中,他的眼睛鼻子却如同魔鬼般一片空白,整张脸上只有一个硕大的嘴巴,上下开合:“细皮嫩肉的,倒也能做道开胃小菜!”
说罢,弹指一道红色烟气就向着林焕眉心射来,正是他所修炼的极乐血煞。
“贼子尔敢!”
不过眼见着林焕就如一只蚂蚁要被轻而易举地碾死之际,狂风拂过,一道身影突然落下,拦在了身前。
那熟悉的苍老声音,中年相貌让楚枫为之一愕,居然是玄阴教太上长老林无殇。
“没想到来晚一步!”
林无殇看着白衣美妇,眼中露出一丝悲痛,再将林焕抱入怀中,想合上他的眼睛,却发现这孩子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根本无法闭上。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有强行让其昏睡,而是转向孔猎:“你与少宗主乃至交好友,为何要杀他妻儿,更犯下此等天理不容的恶举?”
“至交好友?至交好友?哈哈哈哈!”
孔猎愣住,捂着脑袋,突然放声狂笑起来:“为求凝煞,我跪在他身前苦苦哀求三天三夜,最后换来一句你妻子可不有极乐血煞,还要另求他人作甚?这就是至交好友吗?”
林无殇冷声道:“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宗门自有规定,少宗主不过依律行事罢了!”
“我祖上可是服侍过明皇的御厨,我有御赐的龙符,何等贵重,为什么就不能换取一次进入地煞宝境的机会!他明明知道珠儿被煞气反噬,快要死了,还要依律办事?”
孔猎破口大骂,那嘴巴拉扯到了极致:“他这是垂涎珠儿的美貌,嫉妒珠儿是我的女人,才故意见死不救!”
林无殇拂袖:“少宗主风光霁月,公私分明,你自己不听劝告,争强好胜,惹得妻子重伤,又来胡乱怪罪,真是不知所谓!”
“呵呵,别人不知道那抛妻弃子的伪君子真面目,我不信你这善于见风使舵的老狗也看不出!我与那人相斗背后就是他在搞鬼,他就是一只蝎子,专门以戳人痛处为乐,满足追求残酷的愉悦感,我的珠儿啊……”
从林焕的角度,看不清孔猎的表情,但他话语中的怨毒和恨意却是滔天。
但就在连楚枫都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时,孔猎的嘴角陡然弯曲,涌现出一个无比回味的表情来,抚摸着干瘪的肚子:“好在珠儿现在已与我融为一体,再不分离,为了感谢伪君子,我特意烹制了这一锅,不过给他送去之前,我可要尝尝鲜,如果忍不住全吃光了,那就对不住喽,哈哈哈哈哈!”
在猖狂的笑声中,林无殇再也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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