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空当机立断的投降,姿态放到最低,实在是以退为进的妙招。
如果这种情况下天骄门还要赶尽杀绝,势必引起周遭各方势力的警惕与联合打压,楚枫深知此法不可取。
但他绝不希望玄阴教不战而降,因为这灵州的掌控者底蕴深厚,经过连番挫折,实力依旧雄浑,真我阶强者数目之多,别说天骄门,就连药王谷也是不及。
收了这样的下宗,只能图一时心理上的爽快,除非大日王帐永远留在高安不动,否则绝对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所以楚枫要做的,就是趁大日王帐在手,将玄阴教打得半残,真我强者十死九伤,步上点星剑派的老路,才可能实施吞并之策。
然而白明空的难缠程度,也是超乎寻常。
这位无论出身背景,还是实力地位尽皆不凡的新任掌门,以近乎以哀求的态度抱拳道:“请楚宗主网开一面,地煞宝境是我们的根啊,万万洗不得,我教立刻奉上三年供奉,如何?”
玄阴教上下骚动不见,一片寂静。
无数弟子眼含热泪地看着他们的掌门为求一席生存之地,向着仇敌卑躬屈膝,不屈的斗志渐渐酝酿升腾。
“厉害!”
楚枫知道,地煞宝境的由头用不下去了。
他本就不占理,对方又完全不受激将法,没脸没皮,一怂到底,再逼迫下去,不仅达不到自己的目的,玄阴教还会哀兵必胜,大战起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天骄门的底蕴,经不住这个耗损。
好个能屈能伸,枭雄手段!
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玄阴教安然蛰伏?
太天真了!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我步步进逼,看你能否一直招架下去!
“天下动荡,风云变色,各门各派,又有哪个不如履薄冰呢?”
楚枫眼珠一转,态度立刻发生变化:“青州灵州乃是比邻之地,你我两宗正该守望相助,先前的试探,只为一证阁下的信念诚意,哈哈,还望见谅!”
一句试探,就将方才的咄咄逼人一笔勾销。
偏偏玄阴教上下还如蒙大赦,齐齐松了一口气。
唯有白明空一怔,面色发白。
楚枫若是一味逼迫下去,他反倒不惧。
如果对方一意孤行开战,天骄门底蕴浅薄的弱点反倒会暴露出来,再加上他隐藏的后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但楚枫改以怀柔,这就是十分恐怖了,在实力压制下,谁知道对方又能使用什么手段。
一方主动出招,一方被动应对,最终岂能落得个好?
白明空担忧的没错,此时的大日王帐内,天骄们已经忙碌开来。
楚枫一时半会想不出如何逼反玄阴教,解决这个卧榻之侧的心腹大患不要紧,还有一众足智多谋的天骄门为宗主出谋划策。
不多时,王怜花就从飞羽殿撒布到各处的暗子所汇总来的情报中,挑选出了一份,递给梅长苏,梅长苏看后眼睛顿时亮起:“有了!”
“不愧是上千年的传承,源远流长,我若没看错,这是前朝的灵煦灯吧,非皇亲国戚不能使用,在中州亦是罕见!”
与此同时,楚枫在众人的簇拥下,入了玄阴殿内,坐上主位,打量着内部那古老典雅的饰物,啧啧称赞。
他艺高人胆大,完全没有来到敌人大本营的模样,反倒是潇洒自如,反客为主。
不过这番夸张说得玄阴教上下亦是面带得色,白明空尚未开口,大长老聂无歌就轻抚长须笑道:“楚宗主既然喜爱,老夫这就命人取出百盏,送与贵门!”
在他们看来,天骄门就如暴发户一般,楚枫年纪轻轻有了这般成就,也摆脱不了土包子的标签,难免要追求一些面子上的享用,奉上这些灵煦灯交好,惠而不费,何乐不为呢?
“那就多谢了!”
楚枫毫不客气,朗声笑道:“只是相比起这些宫灯,我更喜欢其他的内饰,不知贵教从何处寻得这些前朝之物?”
聂无歌不带丝毫迟疑:“千年前流传下来,已无从考究。”
“是吗?”
楚枫起身,来到一盏灯下,一边以真气化作无形的手掌轻柔抚摸,一边淡淡地道:“可在我看来,这些宫灯的出土之日,距今也不会超过百年!你们看这赤霄木的侧纹,唯有在百年内更换过湿度差异巨大的环境,才会形成,这在前朝中就是劣等,凰鲷纱则过于柔软,韧性大失,说明有异种真气的渗入,灯油亦不是原本的采仙桦露,而是后来添加,色泽不够鲜明……”
随着他句句分析娓娓道来,众人听得瞠目结舌。
你不是暴发户,土包子吗?
为何能对千年前的古董如数家珍啊!
他们又怎知,阮惊鸿的神魂,正在九绝刀内,这位的鉴宝水平,天下也罕有人能及。
听了这番有理有据,让人完全反驳不得的分析,聂无歌老脸皮厚,不得不承认:“看来是老夫记错了,唉,岁月不饶人啊!”
楚枫道:“大长老不是记错了,是不敢说出真话吧,我高安寿林山脉内,有一处前朝密藏,这些灵煦灯恐怕就是出于其中吧!”
说到这里,已是声色俱厉:“你拿我天骄门境内之物,来反赠于我,这是欺我高安无人,欺我楚枫无知吗?”
“你!”
以聂无歌的城府,亦不禁惊怒交集:“前朝密藏七十年前就已出土,又岂是你天骄门之物!”
七十多年前,前朝密藏出口暴露,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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